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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原主三岁左右离开的,那时原主还太小,对父亲的记忆不太多,沈惜能继承的更是少之又少。然而那些仅有的回忆里,都是温暖而美好的。一家三口虽然过得不甚富足,却很是幸福。爹爹高大强壮,一双矫健有力的手臂把她高高的举过头顶,温柔美丽的娘亲在一旁含笑看着她们父女……每一次当沈惜想要努力看清时,却发现记忆中的人俱是面目模糊。即便是她的父亲就站在眼前,自己也很可能不认识——沈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认亲的难度实在太大,哪怕卫国公府和永宁侯府是京中的顶级世家,沈惜也觉得能找到父亲简直是要奇迹出现。不知今生还有没有运气再见上一面。******安亲王府要举办的赏花宴在即,陈莹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头,对祁烺倒是少了些关注。烺哥儿总算能轻松些,自己乖乖的在书房中念书临帖,倒也自在。“奴婢打听过了,说是永宁侯夫人也会来。”烺哥儿的奶娘见淑妃派来服侍的人没在身边,便到了烺哥儿的身旁,低声道。正摆弄自己玩具的烺哥儿愣了片刻,眼中燃起了几分期待,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他有一个精致的大紫檀木大匣子,里头放着都是他极为喜欢的小物件。其中沈惜送他的玩具便占据了大半,还有些是宫里赏下来的。这些日子来,他明白了许多事情,他知道爹爹的正妃和侍妾都恨她,而她明明是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烺哥儿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于他年龄不符的阴冷之色。那么她们都是坏人。“王妃和常侍妾那边,奴婢都照着您的意思去办了。”奶娘看着过了年才五岁的孩童,竟显出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心机来,不由多了些敬畏之心。要知道因她数次看护烺哥儿不利,祁恪本是要发作的。可烺哥儿几次都求祁恪放过她,只要看到烺哥儿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怜巴巴的乞求他,祁恪都会心软。毕竟奶娘是烺哥儿身边唯一从小到大陪他长大的人,烺哥儿不舍也是有的。故此她的性命和如今的地位都是烺哥儿给的,自是对烺哥儿唯命是从。尤其是烺哥儿如今表现得格外有主见,他在不同的人面前完全就像是换了人似的,这让奶娘又怕又燃起希望。她冷眼瞧着,越发的心惊。烺哥儿竟是存了挑拨王妃和常侍妾的意思,且又让王妃在王爷面前频频犯忌讳,王爷愈发厌恶王妃。这哪里还是那个呆呆笨笨的幼童,分明是聪颖过头!只怕以后烺哥儿的世子之位是十拿九准了。“哥儿可要用些点心?”小丫鬟笑吟吟的端着个黑漆托盘进来,上头放着几样精致的糕点。这是祁恪吩咐人给烺哥儿准备的,分量不多也不过分甜腻,正适应他吃。烺哥儿闻言一改方才在奶娘面前过分成熟的模样,稚嫩的小脸儿上绽出大大的笑容来。“要吃的,多谢jiejie!”见他这童真可爱又乖巧的模样,身边服侍的人也都有几分真心喜欢,待他透着亲切。还得记得祁恪的话,烺哥儿只用了两块点心就不肯再吃了。等他洗过手后,自己仔细的把匣子里的东西都收好,嘱咐奶娘妥当的给他收好。“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烺哥儿又回到了书案前,他临摹好的字帖已经晾干了,诗也在心里默了好几回,正等着祁恪回来检查功课。他眼巴巴的趴在书案上,那模样十分招人疼,房中的丫鬟忙道:“奴婢这就找人去二门看看,若是王爷回来了,一定立刻回来告诉您!”烺哥儿当即便甜甜的笑了,他扬起脸道:“谢谢jiejie。”说着他又翻起了祁恪给他准备的开蒙书卷,他要很努力,才能多得到些爹爹的夸奖。他不要只能绝望的哭泣,他也想保护一次他最喜欢的人。这样想着,烺哥儿小手攥成拳头,暗暗点头下定决心。他蹬着小短腿儿爬上了对他还有高的椅子,又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下来。小主子如此刻苦,在一旁服侍的丫鬟连忙来帮他铺纸研墨。“王爷回来了。”方才去打探消息的小丫鬟进来,喘着粗气笑道:“说是正往咱们这边来呢。”烺哥儿闻言,小脸儿上顿时露出喜色来。他在丫鬟们一叠声“哥儿小心些别摔着”的话音儿里跳下了椅子,跑到廊庑下等着祁恪。可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祁恪还是没有过来。烺哥儿的小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有丫鬟神色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烺哥儿安抚的笑了笑。只说王爷有些事,要迟些时候过来。烺哥儿乖巧的点点头,自己仍旧进去了。丫鬟们没太留意他,见他手里摆弄着九连环似乎很专心的模样,便说起了闲话。“好像是王妃身子哪里不妥当,好几位御医都到了王府。王爷也已经过去了。”殊不知烺哥儿正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第200章世子当祁恪听到正院里传来陈莹歇斯底里的哭叫声时,他的第一感觉竟是厌烦而不是心疼。他知道里头的情况不好,足以击垮陈莹。可这也正像是一个总会到来的必然结果,她心术不正的想要伤害沈惜,又算计陈莹,到头来自作自受——“王爷,您来了!”正院中服侍的人见祁恪进来,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好几位御医在外间围着,陈莹的哭喊声尖锐得似乎能刺穿耳膜,她还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臣等见过王爷。”御医们见了祁恪,慌忙起身行礼。与此同时,他们暗自抱怨走背运,偏生今日自己当值,遇上了安亲王府这等事情。毕竟往后再不能生育这消息,安亲王妃听了自是如遭雷劈,对于安亲王来说,也是晴天霹雳。祁恪已经隐约猜到一些,故此他还算沉得住气,镇定的问道:“王妃的身子究竟如何了?”几位御医互相看了看,终于当值的副院判上了前,小心翼翼的道:“回王爷的话,王妃贵体没有大碍,只是、只是——”“直说便是。”祁恪脸色微沉。“王妃恐怕以后难以有孕。”副院判的话说得委婉,实则是再无可能。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房中陈莹哭声再度尖锐起来,险些哭得背过气去。祁恪骤然睁大了双眼,旋即他定了定神,很快撩起了帘子进去了里屋。他身边的长随招呼御医们在一旁稍后,送上了茶点,却并不让他们离开。里屋的陈莹已是通身的狼狈,素日里精致的妆容已经全部哭花了,发鬓散乱,发钗掉了一半也浑然不觉。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而陈莹半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