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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一的人才,而普通百姓想要更改门楣,最大的希望,就是培养优秀子弟,让他们参加文武科考,一旦有人能够鱼跃龙门,金榜题名,那便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而萧梓修的遭遇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人家昨日还是骑马游街,威风凛凛的状元郎,结果今日无端就成了阶下囚,还弄了个什么冒犯天颜的罪名,人家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受过诸多饱学鸿儒的悉心教诲,都中了状元,还能不懂得基本面圣礼节,怎能无端就冒犯了天颜呢?当朝百姓识字率很高,见识远非往朝那些不开化的民众可比,大家可不相信一个既是小三元,又是大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刚刚被钦点为状元,就脑子进水,忘乎所以的跑去冲撞冒犯圣驾,大家想知道的是这状元公被下大狱的真正原因!这事看似与他们关系不大,实际上却与每个人都惜惜相关,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大家想出头,想更改门庭,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培养家里有天份的孩子,可谁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孩子,考取功名之后,最后却如这新科状元一般,莫明其妙就下了大狱。为此,萧梓修下狱的事传到市井之后,民意很快沸腾,不时便可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你们说,这新科状元到底犯了什么事?怎的头天才被点为状元,次日就下了大狱呢?”“谁知道呢,说是冒犯天颜,哎,这天家的事啊,复杂得紧,咱们还是少议论为好,省得为自己招来祸患。”有那保守谨慎的人一脸严肃,表示不希望大家多谈此事。“话不能这么说,天家虽然贵不可言,却也要讲道理,要能服众吧?咱们大宋科考制度向来严明,能考上状元的无一不是国家栋梁,尤其是这一科的状元公,他既是小三元又是大三元,这样的人,若是不明不白的被打进大狱,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学子的心?”此人此言一出,立即引来无数不服的反驳。这样的对话在各大街小巷不断上演,一般情况,区区百姓是没有办法左右掌权者的决策的,但当这些百姓的意见空前统一,形成了如潮的民意时,任凭哪个时代的掌权者都不敢轻忽。宋真宗怎么也没想到关于萧梓修一案,满堂文武还没什么反应,民间百姓的不满之声已呈沸腾之势,百姓们都如此?那么天下学子呢?还有与萧梓修同科的进士呢?就目前事态发展形式,若不能给萧梓修定一个让天下人心服口服的罪行,只怕会惹出不小的乱子!宋真宗听到密卫传回来的消息后,气得浑身哆嗦,御案上的奏折被他扔了一地,这一切都是江阁老的错,若不是他入仕以来,一味提倡给天下百姓扫盲,尽可能的让天下人都能读书识字,都能懂得做人立世的道理,这些百姓怎能遇到一点事,就敢公然胡乱议论朝庭?往朝百姓谁有这么大胆子?往朝帝王别说关押区区一个新科状元,即便是那几朝元老勋贵,皇帝说要灭人满门不也灭了?谁敢冒出来说一句废话?宋真宗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窝囊!这一刻的宋真宗,直恨不得立即就将那位权倾朝野,被天下人视若神明的阁老大人碎尸万断!吴恩静立在一旁,一声不吭,此时此刻,他只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隐形人。好在真宗的愤怒没持续多久,萧梓修下狱的第三日开始,就不断有参他的奏折飞到了真宗的御案之上,到了第十日的时候,真宗的御案上已汇聚了数十本参萧梓修的拆子,这些奏折有参他大不敬的;有参他在洛阳书院读书依仗书院老师的喜爱,欺压同窗,害得人家破人亡的;有参他在外历游的时候调戏良家妇女,逼死无数孤儿寡母的;还有参他忤逆不孝,殴打祖叔的,等等……总之一言,在这些奏折中,萧梓修就是一个大逆不道,无君无父,放浪形骸,六亲不认的狂悖之徒,按照这些奏折上的罪行,若都确认属实的话,萧梓修别说被打入大牢,直接拉出去斩首十回也够了。宋真宗没有去管这些奏折的来历和它们的真实性,他只知道这些奏折一到,就解了他的围,别说让萧梓修坐实所有罪名,只要有一两样罪行能找到证据,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皇城之南的阁老府中,江阁老身着青色儒衫,一脸悠然自得的坐在花园的亭榭中品茶赏花,一壶茶差不多喝了一半的时候,忠仆老胡悄然走了过来:“老爷,东边出手了!”大概是很少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嘶哑。“出手了好,我原本还担心他们太沉得住气,对了,这段时间,寿春郡王有来找过我吗?”江阁老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这才一脸随意的接口。第三百零七章、江阁老出手(中)身为一个臣子说这样的话,实有几分大逆不道,不过老胡对此显然丝毫不觉意外,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静静站在江阁老身旁,一语不发,江阁老转头看了他一眼,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捉狭之意,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老胡,你觉得萧家娘子如何?”“我看不透她!”老胡显然没想到江阁老口中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由怔了一怔,随后拧眉回想关于萧楠这个人的信息,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看不透就对了,老胡,今日是三月二十八了吧,走,咱们去外面转转。”江阁老闻声笑了起来,随后起身,抬步往外行去。他今年虽已六十有三,平日除了出远门和上朝之外,基本不坐车,也不骑马,他喜欢徒步行走,用他的话说,人生来有两条腿就是用来走路的,只要你的腿没残没废,你就不应该荒废上苍赐给你这个美好礼物,只要天不下雨,时间不会紧得出不了门,他基本每日都会抽出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外出四处行走散步。走得多的时候,一天会走十几二十里,走得少的时候,一天也要走上五六里,对此,老胡早已司空见惯,他什么也没说,静静的陪着江阁老,与他一同朝外行去,两人从阁老府出来,转了两个弯,通过一条很少有人走的小道,慢慢来到了西南城区的市井之中。江阁老的名声虽然天下无人不知,可知道他相貌的人却不多,他走在接踵摩肩的市井街道上,在别人的眼里,亦不过是个相貌气质比较出众的老人罢了,老胡就像他的影子一般,始终跟随在离他约有两步之遥的位置上。“那新科状元被关了这么久,还没有个说法吗?”两人转过一条集市的时候,听见几个手里活计不忙的小贩不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新科状元的事。“今天是三月二十八,再过两日就是大朝会了,或许官家会在那一日与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