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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落到这里,大家看赵祯和萧梓修的目光顿时由好奇变成了审视,不论今古,在这种大考中公然作弊者都是大家不能忍受的对象,即便是目前尚未证实这种可能性,周围的观众仍不由自主的对梓修和赵祯产生了敌意,要知道,此时在场的多半是各地考生,一旦真有人作弊,他们都是直接受害者。赵祯却对大家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目光一转,朝开口说话的那人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绯袍青年,这青年相貌不差,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赵祯在看清他的容貌之时,双眸微微一眯,紧接着足下一跨,两步来到绯袍青年面前,语气不善的盯着他开口道了一句:“原来是江府的二郎君,不知有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过,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说我勾结本届的主考官,将考题提前告知了萧家郎君,这才让他有了现在的名次?”江二郎被他这么一逼,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即便他有心这样想,也绝不敢这样说。这一届主考官是谁?是江阁老,江阁老是谁?无论在朝堂还是民间,他都属于丰碑般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与一个没有什么权势和背景的郡王合作出卖考题?即便他想给江阁老还有赵祯身上泼上这么一盆污水,也得有人信不是?他刚才之所以会脱口说出那么一句话,实是看赵祯不顺眼之故。现被赵祯这么一逼,不由大急,今日这话若是圆不回来,得罪的可不仅仅是寿春郡王,意念电转间,他已开口道:“我,我可没这意思,你不要胡乱扭曲污蔑我,不过你开口就说,以萧梓修的能耐,夺取此次会考的头名乃理所当然之事,你怎的这般有把握?我可是听说了,此次的考题难度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届,即便是有许多饱学鸿儒上场都不敢肯定说自己有这样的把握,请问你的这份自信之而何来?”他这句话倒是说有点水平,江阁老虽是这届的主考官,但考题却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以你寿春郡王的身份,若真想弄到一份考题,虽不太容易,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之事,否则,你怎能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判定萧梓修会夺取会此届元的桂冠?周围那些原本因赵祯的质问下意识的转到江二郎身上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赵祯和梓修身上,不过赵祯在京这几年来,从不惹事,不是因为他怕事,而是他一直谨记萧楠的教诲,自己一个初入京的皇子,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韬光养晦,同时,还要有皇子该有的度量和分寸,一般的人和事,能不计较的就不要计较,但今日,江二郎的挑衅显然踩到了他的底线。“为什么?我这就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萧郎君是我在民间的兄长,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对他知之甚深,他十一岁就过了童生试,并且是以一镇头名的成绩过的童生试,十四岁以案首之姿过了县试,成为秀才,十七岁成为河南府的解元,以他的姿质和天赋,你觉得他用得着冒着天大的风险去与我勾结买通考官,偷试题?”“你身为当朝国公之子,无德无能,整日蝇营狗苟,无事生非不说,还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题下,肆意污蔑诽谤当朝皇子和会试魁首,怎么着,当朝已是你们国公府在当家了?”赵祯面沉如水,脚步再次朝江二郎逼进一步,厉声喝道。这一瞬间,他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仿若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江二郎与他的目光一触,只觉心胆一麻,喉咙发干,脚下蹬,蹬,蹬的连退了三步,他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弟,你无端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江二郎原先不知萧家郎君的来历身份,他在听得你的话之后,有些误会也很正常,倒是三弟刚刚说萧家郎君是你的什么人?你说他是你在民间的兄长?”就在这时候,另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英俊青年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走了出来。“原来是太子哥哥到了,臣弟见过太子哥哥,你刚刚没有听错,萧郎君确是我在民间的哥哥,除了他之外,我在民间还有一个jiejie,你也见过的,在幽州城的时候。”赵祯将视线从江二郎身上收了回来,落在那锦袍青年身上,淡淡的开口道,来人正是当今皇太子赵佑。他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无数的抽气声,这下好了,不仅寿春郡王来了,现连太子殿下都出来了,还有就是,此次会考的头名竟是寿春郡王在民间的兄长?汴京权贵们认识太子的人自然不少,不过今日在现场的人多半是外地赶考的举子,这些人自是不认得太子赵佑的。“呵呵,原来这萧郎君竟是萧大娘子的弟弟,怪不得如此出众,不过三弟,无论萧家姐弟如何出众,你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称他们为兄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赵佑呵呵一笑,先赞了一句萧家姐弟,随后又仿若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我在萧家生活了九年,从不谙世事的稚子成长为识文断字、通情达理的少年,皆是他们悉心教导之故,若只因恢复了高贵身份,就视往日抚养我的恩人于陌路,我赵祯,还有资格做这个皇子么?至于我对他们的称呼,当我称他们为兄姐的时候,我便是当年那个与他们一起成长的普通孩子,而非什么皇子,关于此事,我早告知过父皇,若太子哥哥觉得我违制了,大可去向父皇参我一本。”赵祯迎着赵佑的视线,一字一句的回答。第二百九十七章、殿试梓修一直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是他不想帮赵祯说话,而是他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江二郎和赵佑同时在这里出现,他们一出现,就将矛头指向赵祯自己,显然没安好心,以他与赵祯的关系,这个时候开口,无论说什么,都有可能被太子利用。果不其然,赵佑听完赵祯的回答之后,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顶撞的不愉之色,反而笑眯眯的接了一句:“三弟言之有理,生恩养恩都是恩,咱们身为皇子,自是更该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难得三弟在此与你在民间的兄长相遇,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说完之后,施施然的转身离去,江二郎看了赵祯和梓修一眼,也灰溜溜的跑了。“咱们也走吧。”梓修朝着太子与江二郎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没有管周围人群看他们的古怪目光,走到赵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宋秋熠,郑元胜一起离开了放榜现场。“小祯,今天你鲁莽了,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称我和jiejie为兄姐。”回到商会之后,梓修微皱着眉头对赵祯道了一句,别看太子临走前的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用心恶毒之极,他今日与江二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