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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谁?”赵桥语气一沉。程灵慧下意识后退。凉亭狭小一下子撞到柱子上:“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桥一步逼近:“别以为我们身在江湖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你是常继文,竟然不知道杜陆晓晓是谁,岂不是好笑?那陆廷翰你就更不知道了吧?”程灵慧天生属死鸭子的,除非面对自己在意的人,要不然一向嘴硬的很。毫不示弱道:“你说得不明不白,俺怎么知道你说得是谁?那陆廷翰干什么的?”“老三,你的官怎么考上的?”邓苦目中暗芒闪烁,显然也起了疑心。这可玩大发了。单看燕京的身手,就知道这几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个不慎,也不用群起发难,俩人就足以让程灵慧脱不了身。也不能怪几人不讲江湖道义,刚磕完头香还没烧完就翻脸,实在是程灵慧谎报身份,不义在前。有道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程灵慧真要倒了霉,也没处说去。她的后背已经潮湿一片:“和考官有什么关系?”“陆廷翰做过东阁大学士,现如今是紫金山书院的大祭酒。你身为读书人,连他都不知道,岂不好笑?”程灵慧脑子里轰得一声:“原来是他。”不由想起在牛七那里遇到的千金小姐。不知不觉和常继文分开都半年多了,也不知他们成亲没有。花如烟道:“怎么,三哥想起来了?”程灵慧点头:“说起来,俺和他还有些渊源。”见几人都望着自己,只得硬起头皮把如何遇见陆廷翰的女儿简短说了一遍。其中当然隐去了和牛七拜把子的事,和跟陆晓晓做戏的事。“这么说,一箭射死过山彪的是你?”赵桥还有些犹疑。程灵慧点头。“给,让俺们开开眼。”沈聪不知何时取来了一副弓箭。程灵慧接过,问道:“射什么?”邓苦道:“这个。”话音未落,单手一扬,一件事物脱手而出。程灵慧开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那件事物。只听一声轻响,那物炸开。一股淡淡的幽香随风而来。程灵慧当即屏吸息气。厅中众人也是纷纷远远散开。花如烟捂着鼻子道:“邓苦,你又弄了什么?”邓苦笑道:“放心吧,没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走回亭子。邓苦接着说道:“就是你家老鸨子前些日子让俺给配得一些助兴药粉。”说完笑吟吟望着几人。程灵慧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这特么也太下流了。沈聪大叫一声,向邓苦扑来。邓苦将身一纵,一手扒住亭檐儿,翻身就上了亭子顶上。笑道:“沈兄,你可别动怒。这玩意儿越生气起效越快。”花如烟已经脸色绯红,扶着柱子直喘气。两眼直勾勾望着程灵慧,目中似乎要滴出水来。赵桥和燕京已经各自盘膝打坐。程灵慧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五爷说过,精通内家功夫的人可以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三哥……”花如烟的声音娇软,听在程灵慧耳朵里,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我站不住了。”花如烟美目中波光潋滟:“你快扶我一把。”此时要是换了寻常男子,怕不是乐颠颠儿跑过‘扶’她一把。可程灵慧是女子,而且是良家女子,本能的抗拒这种下作的事情。说道:“你快些坐下,学赵桥和燕京的样子,把毒逼出来。”花如烟身体软的像没骨头,攀着柱子气喘吁吁道:“邓苦的药哪是那么容易逼出来的?他们也是白费功夫罢了。你快来扶我,我真的……嗯……”说着身体软软向下倒去,嗓子里发出一声咕哝的声音。旁边儿的燕京忽然站起身,足尖一点,一个鹞子翻身倒飞出亭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桥脸色绯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儿。沈聪仍在追逐邓苦。邓苦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把几个人的状况放在心上。忽然‘扑通’一声。程灵慧循声望去,沈聪大约是药性发作,摔进了花丛中。邓苦弹身回了小亭,一眼望见程灵慧,诧异道:“你怎么没事?”程灵慧这才想起,自己也嗅到了那香粉。可她真得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邓苦忽然伸手去叼程灵慧的手腕。程灵慧怎能让他得逞,手腕一翻,一掌横切过去。邓苦显然也是内家高手,步伐轻盈,身手灵活。程灵慧练得是外家功夫,纵然敏捷,轻盈上总是输很多。但她胜在年轻,这半年被苏同关在皇宫里又是每日勤奋练功,轻松和邓苦打个平手。两人缠斗了半响,不分胜负。邓苦一掌袭来,程灵慧也不示弱,推掌相迎。两掌相撞,程灵慧才发觉自己错了。这样硬碰硬,明显内家高手占优势。程灵慧一下子被邓苦的掌力震开,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正停在倒在地上的花如烟面前。花如烟如同久渴的人看见了水源,双臂一圈就将程灵慧的腿抱住。将整个胸膛都贴了上去,在程灵慧身上厮磨。口中无意识唤道:“三哥,好哥哥……”邓苦黑红的脸膛忽然一片煞白,不可置信的望了望程灵慧,又望了望花如烟,颤声道:“花娘,你看清楚你抱的是哪个。”花如烟痴痴的笑:“三哥啊,是三哥。三哥,抱我……我好难受……”邓苦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忽然转身奔了出去。程灵慧叫道:“别走啊,这……怎么办?”邓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头也不回,闷闷道:“她选择了你,就是你的。”程灵慧脑袋嗡的一下,一个陆晓晓已经让自己不得不退了。再来一个花如烟,哪里去找两个常继文去?“解药呢?拿解药来。”邓苦转身,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这种药不会伤害身子。而且药效不长,扛过去就没事了。”程灵慧低头看了看花如烟,一掌将她击晕。俯身将她抱起,放到亭子里的长凳上,转向邓苦道:“你可真缺德。”邓苦苦笑:“你不明白。”说完走到花丛里,去看沈聪。不一会儿,燕京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冲着邓苦后脑勺就是一拳。邓苦闪身躲开:“五弟息怒,息怒,俺和大伙儿闹着玩儿的。”燕京啐了一口:“哪天老子睡了你老婆你就不闹着玩儿了。”这话,程灵慧听着很耳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邓苦笑道:“这辈子你恐怕都没啥想头了,俺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沈聪的药性也过去了,寒着脸站在一边儿不说话。白如纸的脸在黑夜里越发惨白。花如烟也悠悠醒转,因为被程灵慧打晕,她的目光还有些呆滞。楞楞望着程灵慧,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一张俏脸瞬间青白一片,美目中泛出泪花。冲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