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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瞄了沈佑一眼,复又垂下眸。轻轻叹一口气,沈佑做到他旁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一口后,转过脸细细看季晏的神色,揣度着:“是因为莞莞。”季晏长睫一颤,没说话,唇瓣却轻抿。沈佑顺势靠在沙发上,平日嬉笑的神色罕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睁着眼看包厢里幽暗闪烁的灯光,看了一会,沉沉叹了口气:“知道当年事的人都以为季瑄只是因为和莞莞吵架出了意外,可最清楚真相的恐怕就是你了。”沈佑看他仍没说话的意思,停了片刻,又说:“唉,可你什么也不说,就自己死撑着。”季晏睁开眼,眼里浮现幽幽的光,握着酒杯的手指缓缓收紧。“当年你有多宠莞莞,我们都看眼里。出了事后,你那种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我们看着都心惊。旁人都以为你是疼爱季瑄,恼怒莞莞。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若真论起来,在你眼里季瑄恐怕还不如莞莞重要。”沈佑吐出一口气,盯着浮浮沉沉的光线,神情怅惘。“在季瑄昏迷的那几天里,莞莞每天都来,哭着不肯走,抓着你的裤腿求你让她陪在季瑄身边。你每次都决绝,一句话也不同她说,一步也不肯让她靠近。后来,莞莞便出国了,人人都以为她寡情寡义、不负责任。其实,其中的原因我一直都知道。”季晏终于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是nongnong的审视。沈佑直视他,不闪不避,顿顿地,“那天晚上,我也在。”季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季瑄昏迷后的第七天,温翰下午架走了温莞,没想到她晚上又偷偷跑过来,趁着没人,直接进了病房。季晏刚刚打完电话,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病房前,见病房的门敞开,流出了一条缝,眼神一变,就想往里闯,却在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霎堪堪停止了脚步。“季瑄,你醒醒,我不气你了,你醒来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季晏收回手,盯着那透出温莞痛苦哀求的声音的门缝,僵立着。“我再也不闹脾气了,也不无力取闹了,也不故意不接你电话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季瑄,你快醒来,我好怕,我好怕啊…………”深夜的病房,走廊只留出一两盏灯,微弱的光芒也未能弥漫温暖整个走廊,反而透出惨白的阴凉。季晏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女孩隐忍又可怜的声音揪得他心脏发紧,宛若刀割。“我们以后不分手了,我谁都不喜欢了,以后就只喜欢你一个…………”那种无力到骨子里的表白,衬着季瑄毫无生气的脸简直就是一场讽刺,狠狠的讽刺。季晏冷笑一声,直接踢开门,冷冷瞅着温莞不知是因为受惊还是内疚而惨白的脸。黑暗的门前,季晏浑身涌出阴寒的气息,眸子宛若刀锋,给人浑身被凌迟的错觉。温莞惊的眼眸洞开,浑身僵硬。季晏大步迈进来,一把扯起温莞的胳膊,毫不怜惜地把她往外拖,人还没踉跄出门,季晏一把关上门,扯着她往拐角走。温莞一声都不敢吭,哆嗦着身子,任他拉扯。还没反应过来要去何处,就被季晏一把扔在了地上。“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阿瑄面前,温莞,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季晏扯起她的衣领,她被半提在空中,衣裳下摆露出来,凉气直往皮肤里钻。她眼里季晏眼神凶狠,就像要把她剥皮抽筋一般。“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当初和没脸没皮背着阿瑄和其他男人亲热时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被丢到地上的她,瘦削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惨白的无以复加。她张慌着眼,嘴唇颤抖,最终一个字都哆嗦不出。季晏看她不辩解不反驳的样子,怒气更盛“别再来,真他妈的恶心。你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如果你不走,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会怎样”季晏一字一顿,不容更改地威胁她。他只记得她愣愣看着他,眼里死灰一片。后来。温翰赶来,带走了她。然后,他就五年来没见过她一面。思绪回到脑海,季晏不耐地问:“你听了多久。”沈佑垂下眸,声音很轻,“我来的巧,恰好听到了你让她走得远远的,然后,温翰就赶来了!”他遗憾自己只听到了那一点,根据推测,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没听到。沈佑自弃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没指望从你嘴里问出什么来。”季晏没有回应他,沈佑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朝季晏身边挪了挪,万分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个分明的人,怎么做有你自己的原因。只是……”沈佑踌躇地看季晏一眼,吸了口气,几分下定决心的样子,“莞莞不懂事,这几年也为了她的错误吃了不少苦头,上次看她在叔叔阿姨的纪念日那天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活泼呢?唉……你也不要太为难她了。”季晏稍稍抬眉,睨他一眼,“我几时为难过她。”沈佑被呛了一句,愣了半晌,“那你烦什么呢?”因为沈佑的话,季晏再次垂下眸,眉头深蹙着,拇指摩挲着杯子,似乎在深深地思索。沈佑托着下巴,自顾自猜测,“是因为阿瑄?”季晏烦躁地甩下头,手里的杯子“砰”一声,仍在了桌子上。高大的身影从沙发里拔地而起,“我去下洗手间”“啊?”沈佑慢半拍地点了下头,“你去吧,对了要不要叫他们过来。”季晏没去洗手间,在二楼靠窗的走廊停了下来。站定,凝视了半晌,从裤带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满满吐出烟雾。他单手插兜,身子停得笔直,右手食指间夹着根烟,燃着星星火苗。眉毛狠狠拧着,嘿沉沉的眼里浮动着燥郁的光。到底在烦什么呢?他说不清也辩不明。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他恼火,响被人在背后挠了下尾巴,不轻不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偏偏惹怒了他,更可气的事他竟然找不出是谁在恶作剧。季晏狠狠吐了口气,视线更冰冷了。再想想?还没有什么事能这么烦着他。母亲安排的相亲?无趣,浪费时间,他懒得应付,却又不得不去。那女人唇色艳丽,像抹血似的,说话又甜又腻,她这是刚从蜜罐子里爬出来吗?对了,还碰见了温莞。想到这里,他眼神陡然一厉。是了,是温莞。使她笑得那么肆意的人?来相亲?还是男朋友?为什么作了那么无法原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