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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余泽从床上下来,踢踏着鞋,在卧室里来回走了两遍,吐出一口气,才缓缓:“我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空闲了就回去看看你……和伯父伯母。”温莞扯出一抹苦涩,垂了眸,其实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会这样说,可真正面对时,还是失落得很。就像她虽用带他回来见家长的话来威胁他,就算他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可他就真的能信以为真,并且避之不及。呵呵……余泽抬手抚向额头,似是想解释一下:“莞莞,我……”“我知道,没什么的,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说。”温莞不待他再说什么,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在门口靠了半晌,温莞才收了手机,进了病房。温翰同蒋珊下午三点就到了医院,了解情况后,眉头紧皱,垂着头不语。蒋珊陪在一旁,担忧又无力。“以后公司的事就让我来,以后就不用他cao劳!”这段时间是温翰婚礼,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婚礼上,恰巧,公司最近新上了个项目,温仲义cao劳过度,才会心脏病突发。儿子说的话正符合温mama的要求,是以她点点头,算是作了同意。目光又转向女儿,今天本该是莞莞离开的日子,折腾了一天,温莞也离不开。感受到mama的目光,温莞笑了,似轻松了不少:“我不回伦敦了,就在这呆着陪你们”她转过脸去看惊异的蒋珊,脸上带了点调皮的笑:“嫂子,以后多多关照啊!”温翰脸上带上了笑,大掌揉上温莞的黑发,眉眼温柔肆意:“说的什么话,还怕你不麻烦呢?”温mama愁苦的眉欣慰地松开,望着面前的儿女,眼里涌上了温润,连声说:“好好,你爸爸知道了一定高兴!”夜里,温mama赶走了想要陪床的温翰和蒋珊,“你爸这一病,公司里不知道怎样呢?留在这做什么,这里有我和你meimei呢。”看也了欲说话的蒋珊,温mama慈爱地开口,“小珊,你也回去,今天做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回去照顾好温翰,别让他累着。你若想看护,明晚再来,也好替换着。”蒋珊还想再说些什么,温翰搂上她的肩,摇了下头,然后又对温莞叮嘱了番,才离去。温莞来医院来得急,安定都没拿来,在黑夜里睁着眼,睡不着,所幸就趴在床边,怔怔着。她一直抵触来医院,受不了这种隐隐约约的死气,五年前,她害季瑄出了车祸,在医院里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死亡的气息。白天忙不觉得,现在夜黑了灯光灭着,才觉得骨子里隐隐地冷。到了凌晨,才勉强睡着。☆、chapter6温仲义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就醒了过来,温翰、蒋珊陪他用过了早餐,去了公司。醒来后得知了女儿留下来的消息,温仲义半晌不语。一方面他确实也老了,希望儿女聚在身边,陪着他,而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通电话。可是,又担心女儿留下来受委屈,过不了心里的坎。温莞摇高了床位后,在爸爸背后垫着个枕头,温声细语地安慰:“其实在国外那么多年,我很想家的,即使您不生病,我明年也要回来,现在就是提前了时间。爸爸,您不会怕我留下来气你吧?”温莞笑出来,俏皮地看向父亲。温仲义望着女儿难得露出的调皮,再看看她眼底的青影,默默叹了口气,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她的决定。温mama从温仲义胳肢窝里拿出温度计,对着灿烂的阳光,眯眼细细瞧着“37度2。正常”她放下体温计,宽慰还有些迟疑的温仲义:“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病,再出了什么差子,你让我可怎么办?”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又要落泪。温仲义连忙握紧妻子的手,摇了摇头,由于插着氧气管,说话艰难,他便安慰地朝妻子笑笑。温mama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再说话,专注地榨着蔬菜汁,准备着丈夫的午饭。医生说只要以后防止病人受到过大的刺激,就没什么大的问题。温mama琢磨着,以后她得收敛点脾气,不能再气着丈夫。尽管温家有心掩饰了温仲义的病情,不欲引起亲戚的担忧,可这几天探病的人仍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大都是温mama和温莞接待,偶尔也会碰到温翰在场。这天,温翰蒋珊下午才能过来,温mama回家去收拾温仲义的换洗衣服,留下温莞一个人在这里照看。桌旁插着水嫩的百合,静谧地屹立,阳光穿透几净的门窗,透射下温暖的弧度。温莞在床边坐着,左手握着温仲义的手,右手捧着张报纸,浅声细语地读着,声音如山间淙淙溪流,动听悦耳。阳光照着,头发渲染出金色的光芒,她白净的脸笼在光里,细腻柔情。季晏推开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许是阳光太刺眼,他竟不适地微闭了眼。听到门口的动静,温莞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去,瞳孔一缩,慌忙站起来。季叔叔和阿姨怎么会来呢?“听阿晏说你病了,前几天忙,今天才抽出空来。”季晖个性爽朗,声音洪亮,整个病房气氛热烈了许多。“老毛病了,一不小心就犯!”温仲义自嘲地笑笑。长辈们寒暄。季晏手里捧着一束花,进了门,恭敬地喊声“温伯父”,继而走向床边,想放下手里的花。温莞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无所适从着,见季晏手里的花,就伸出手去接,指尖无意碰触到季晏的手心。干燥,温热,温莞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季晏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连眼风都没扫她一下,手中的花归到主人身上,就从容抽回手,不见半分失礼。手里的花很漂亮,浅紫色的包装纸,是她喜欢的颜色,她不舍地抚摸几下,才放到桌子上。意识到床边没有凳子,客人都站着,温莞就殷勤地要去墙角处搬椅子,转身的时候,没注意,“砰”一声,撞上了脚边的铁椅子。疼得她眉头狠狠一皱,却硬是吞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吸气声。那一声响不是没有人没听到,季家二老看过来,却见温莞若无其事的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转了视线,恍若未闻。季晏眉头微蹙,却最终风过了无痕。温莞强装无事,有礼地从角落里搬了凳子到季家二老和季晏身边。“阿晏说你是因为太cao劳了,我们都是些老人了,该放手让他们去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管不了太多!”温仲义眼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垂着头的女儿和一直不说话的季晏,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前他们两家人亲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