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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轻瞥,果真如愿看到李维臻紧握床铺的手,心中顿觉舒爽,朝着对方拱了拱手,郑重言道:“万幸此番音音遭难时,有李大人在旁,若不是您奋不顾身的挺身相救,音音这回真心危矣!”“此情,本世子断难相望,自当永记心间,刚才本世子说的那些话,还请李大人牢记心中,不管过去多久,本世子的许诺,永远有效。”“这玉牌您还是收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上的时候呢。”笑话,沐凌炫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而且他笃定,跟着鲁王一条道走到黑的安信候府,在不久的将来必有一劫,到时候李维臻说不得就得请求自己施个援手,这样一来,欠下的人情还清了都还有剩的。沐凌炫这里算的清楚明了,且毫不遮掩的,就将自己这对未婚夫妻的恩爱说出口,压根就没觉着害臊,更不会脸红!可那边厢的李维臻那里受得住他这样?本就不好的脸色,登时就又白了几分,心中嫉妒和悔恨交织,当下就被激的剧烈咳嗽起来,少不了就扯到了伤口,巨疼顿时便如汹涌的海浪猛烈袭来,李维臻一口气堵在胸口,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歪头便晕过去了。宋巧芳被吓得不轻,赶紧上前,又是擦拭血迹,又是给人顺气,好在李维臻命大,算是没被气死,慢慢的又缓过来了。女孩子本就心软,惯爱怜弱惜贫,宋巧芳也不例外,她这会的眼中显见不忍,心里暗自掂量一番,即怕沐凌炫的声势夺人,又怕李维臻被活活气死。两下里就较上了劲儿,到底还是觉着人命关天,宋巧芳终是咬着牙,鼓起勇气,屈膝对沐凌炫说道:“世子爷,李大人才刚醒来没多久,身子骨儿虚的很,古大夫说了,断然不能太过cao劳,更不能思虑过甚。”“您看,您不如先去照顾音meimei,等来日李大人他大好了,您二位再闲话叙情不迟,这玉牌,小女先收好,李大人一会醒来,小女便交与他,如何?”这却是替李维臻做了决定,留下玉牌,才好送沐凌炫这尊大神出门啊。沐凌炫亲眼看着李维臻痛苦难受,全身上下都觉得好不舒坦,宋巧芳是蓝佳音的好姐妹,面子总是要给点的,闻言也就见好便收,起身抱拳告辞。宋巧芳送沐凌炫出了门,拍了拍灵姐的肩膀,算是安抚自己这被吓得不轻的丫头,“赶紧去找古大夫,就说李大人刚吐了血,请他快来看看。”打发灵姐去请大夫,宋巧芳抬眼往牀上看去,只见李维臻眼皮轻颤,是要醒过来的意思。她赶紧斟了杯热水过去,口里忍不住嘟囔了两句,“你明知道那话说出来,人家世子爷压根就不爱听,还说出来做什么呢?”“不是故意挑事呢么?”“大人可别忘记,这里是西地,世子爷他就是这里的天,您又何苦得罪他?”李维臻幽幽醒转,心里苦痛难当,只不过,耳边宋巧芳的絮叨之语,好似有魔力,不知不觉就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定了定神,李维臻瞧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宋巧芳,摇头道:“你不懂,我刚说的,其实都是我当初没能做到的,现在要是不提醒他一句,我怎能放心?”“遇到一个靠不住的未婚夫便够了,可不要再遇见第二个靠不住的了......”这后一句话的声音极小,倒像是喃喃自语似得......他这话饱含酸涩,听得宋巧芳心中不由发疼,暗想,“看起来,李大人也不是那么的无情无义啊,可又怎么会做出蓝家危急时解除婚约,这种无情无义的可耻事情呢?”“莫非,还真是他家中长辈不慈?”此念一生,宋巧芳忍不住先打了个寒战,开玩笑,大周朝的开国圣祖,最是提倡要‘以孝治国’,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对太后每日请安,三日陪宴,五日陪游,算是为‘孝道’两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本朝自那时起,每一代皇帝不论昏君,明君,最起码都很孝顺,从没有哪一位皇帝,是对太后不敬的。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宋巧芳很惊讶,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自己是从哪里想来的?!这两人,一个满心讶异,一个满心愤懑,可谓是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两人都闭口不言,屋里除了灯油哔啵作响,便是一片寂静,直到灵姐和古大夫进门,才算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沐凌炫和李维臻这是第一次正面对上,表面上看起来,沐凌炫都把李维臻气的吐血了,貌似是他占了上风。其实,就算李维臻吐血,他们两人这回交锋也就是个五五平局。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李维臻说的话虽然不多,但却是真正的刺到了沐凌炫的痛处,蓝佳音此番为什么会受伤,可不正是他这未婚夫的失职么?要是他做了充分的安排,多在蓝佳音身边安排几个暗卫,亦或是,多替蓝佳音着想,自己主动提出带她来边关,不管这两桩他做了哪一桩,现实就不会变的如此不堪。沐凌炫犯了错,这错误还被最大的情敌一针见血的指出来,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的确是不好受的很啊。是以,就算后面沐凌炫不得不先一步离开,他也留了大半的暗卫在哨所,甚至就连沐一也给了蓝佳音,明面上是说让沐一辅助蓝佳音,把哨所的好东西给挖出来,其实,还是让这个最得力的臂膀,贴身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关键时刻,沐凌炫能托付的也就是沐一和沐虎两人,沐虎进京不在,也就只能是沐一顶上了......“既然古大夫说李大人可以走,那就收拾收拾,先让人护送李大人进城养伤吧,古田城的驿站早就为他收拾妥帖,那边的环境可要比哨所好得多。”蓝佳音坐在屋檐下吹风透气,很是平静的做了决定,“最重要城里的东西齐全,药啊,饭啊的都便宜,养伤么,还是要讲究点好啊。”她心里也明白,自家阿炫是个爱拈酸吃醋的,连带着,他留下的这些暗卫,也都对李维臻虎视眈眈。与其让李维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地方呆着,被身边的人弄得心情郁闷,还不如自己主动将人送走,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好,想来伤势也能恢复的快些。宋巧芳到底还是不能像蓝佳音一样放得开,那位可以连个垫子都不要,就坐在一个破旧的小马扎上,懒洋洋的靠在墙上,一点都不嫌脏,也不顾忌这样做,自己会毫无形象而言。宋巧芳端坐在灵姐搬来的方凳上,凳子面上还铺了块粉色绣芍药花的绢帕,蓝佳音说话的时候,她正用手提着裙角,细致的将绣花鞋全都拢住,闻言手下一顿,瞧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