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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淡然的说了句,“这可是父亲亲自去了趟赤骥楼,亲手给你挑的礼物,听说,用的是上等的小黄牛皮,十六蒸十六晒,这才成品,怎么这会却是这般的不经事?”言罢,扭脸吩咐后面的小厮,“汉文,把断鞭替你家爷收好,改日让人上门讨个说法,怎地一样的花钱,咱们家的东西就比人家家的差?”这话一出,沐凌铉脸上飘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摸了摸鼻子,正要说点什么,把事儿给圆过去。却瞥见蓝佳音又在拉紧披风,口风不由立转,“这里风大,表妹和蓝小姐她们怕是受不住,不如等进了善德寺,咱们再说话?”梁云旗对这个嫡亲的表弟,一向都很关爱,再加上自家meimei的那点小心思,他也乐得见两家亲上加亲。可现在沐凌铉接二连三的出状况,眼神更是围着蓝佳音打转,他多通透的人儿?和几位王爷应对,尚能进退有据,何况沐凌铉这样明显的不同?立时便被他觉察出不对劲来。无奈一路上人多口杂,什么话都不能问,再加上身边还跟了个小神童蓝宏森,这孩子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倒不是别人看在他老子的面上捧他。从西直门外到善德寺山门前,一个时辰的路程,蓝宏森一直侃侃而谈,从四书五经,到天文地理,从琴棋书画,到骑射计数,样样都能说出个门道来,压根不愁没有共同的话题啊。梁云旗一开始还只是敷衍了事,到后面才发现,还真是偶遇到了一位不多见的同道中人。浮躁拂去,静下心来和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小同窗谈天说地。☆、第五十九章被吓到的沐凌铉这次上香与大年三十晚上烧头柱香不同,一行人从一重宝殿行起,一路行至三重宝殿,蓝佳音是个重生之人,心里对神佛尤为敬畏。为了家人,她此次祈福真是无比的虔诚,不但每尊菩萨跟前都磕头上香,甚至还不畏枯燥,自己单独去讲经阁听了两卷金刚经。今日讲经的普惠大师乃是方丈大师的得意弟子,年纪不大,但对佛理甚为精通,兼之声音醇厚动听,两卷经书几乎一晃神的功夫就结束了。大抵檀香安神,经书安心,蓝佳音原本乱糟糟的心情,在跨出讲经阁的时候,平静了许多。出了门,她带着锦珠直接往后院的碑林行去,刚才分开时,就和兄长友人说好在哪里碰面,想来不见到她的人,这些人也不会走远的。想到刚刚胡清惠放心不下自己,但又特别想和梁云旗兄妹谈天的纠结模样,蓝佳音不禁觉得好笑又头疼。她看得出,好友对这位以诗词闻名京城的翾飞公子,那是格外的仰慕,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胡清惠的书案上,就摆着一本翾飞文集。蓝佳音一心想让胡清惠给自己做嫂子,怎能乐见好友心悦旁人?再说了,梁云旗虽谪仙似的相貌,超乎寻常的聪慧,怎么看都格外出色,但这位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呢,人家早就成亲了!妻子乃是兴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与齐王妃乃是堂姐妹,这位长相没有格外的出众,但是素有才名,和梁云旗夫妻间也是出了名的和睦,孩子都有了呢。你想,要是胡清惠真喜欢上这位,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蓝佳音心里有事,走路便不是那么小心,这不,一转弯便直直的撞上了人。正要屈膝赔不是,就听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冷冷的问,“怎么?李二就那么好?”“人家和美妾的儿子可都要出世了,你还这般魂不守舍的想他,连路都没心看了?!”蓝佳音闻言,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气又起来了。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沐凌铉一眼,就探头往后看。这人身后也就带了汉文一个贴身侍从,她这才放心的低声斥道:“胡说什么,他哪怕生十个儿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别在我跟前提他,听到就觉得恶心。”“我现在担心自家的事情都担心不过来,哪有心情管他们家的闲事?”眼见小丫头还能凶巴巴的骂人,且口口声声都将李家当作外人,沐凌铉不痛快的心里,多少舒坦了点。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提李二,遂指着身后碑林的方向道,“你家的兄弟姐妹都和我表哥,表妹说的正起劲,我还让思召看着点,那小子从小机灵,就算有状况也能给咱们拖延点时间。”“想来咱们至少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且随我来。”随着和沐凌铉的接触越来越多,蓝佳音深感此人真是深不可测。就比如现在,明明这里是京城的善德寺,不是平京的安福寺,可人家愣是像在自己的地盘上似得,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所僻静的偏殿,还能保证没有闲杂人等进来打扰。蓝佳音低声嘱咐锦珠两句,留下她和汉文在大门处,自己跟着沐凌铉进了内殿。进去才知道,这间偏殿里供着文殊菩萨坐莲神像,只是敲磬的和尚却是不见踪迹,蓝佳音二话不说,先跪在蒲团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沐凌铉刚才一路陪着她走过来,怎能不知道这小丫头极为虔诚?因此并不着急催促,静静的等在一旁,等她起身,这才引着一同走到角落。温声对想念不已的心上人说,“这里很安全,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蓝佳音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上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明知道几次三番的麻烦人家,是极为不妥当,但现在她什么都以蓝家为大,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当下就把家里的不对劲说了一遍,接着眼带希翼的问道:“沐世子可知我外祖父与父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沐凌铉一直都在关注蓝,柳两家,再把自己知道的,和蓝佳音所说这么一综合,心里基本能估么出来个大概。“壮士断腕。”他语气肯定的说了四个字。蓝佳音登时怔住了,“壮士断腕,壮士断腕......”“难道父亲要舍弃三叔?”“不可能啊,父亲外表严肃,可其实是个心软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去送死。”“我三叔可是祖母的心头rou,这位要是出了事,那祖母怕也活不成了,我瞧着父亲开始收拾箱笼,连夜转移到外面,难不成是打着举家逃亡的主意?”沐凌铉见她越说越没谱,竟然连逃跑都想出来了,真是哭笑不得,他们说的貌似是当朝一品,堂堂左相,这位可是手握大权,圣上的心腹,绝不是随便哪一家说走就走的破落户好不好啊?!赶紧出言制止,“打住,打住,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的意思是,既然事实证明已经受伤了,那么何妨直面自己的痛处?将别人唯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