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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白让人受苦。”蓝佳青见蓝佳音手中拿着紫玉压裙佩把玩,看的那叫一个认真仔细,压根没有接话的意思。便笑着安抚自家这位娇嗔的四meimei,“祖母这是不愿麻烦侯夫人吗,她们也一大家子人呢,就那么大个院子,自己都不一定够用呢。”“既是请了,那肯定就是安排妥当了的,祖母往日行事都大方的很,怎么偏在这事儿上小气起来?”“侯府年年来请,她老人家就没有一次答应下来的,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蓝佳雨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是要清高给谁看?蓝佳音闻言心中冷笑,抬起低垂的眼帘,用手将捂得严实的车窗帘儿掀了条细缝,趁着月光,不难看到,前前后后都有灯光,去上香的人家可不要太多。“外祖母今年在皇后跟前请了恩典,咱们两家上头柱香,听完三十六声平安吉祥如意钟就往回赶,倒也能睡个把时辰。”蓝佳音淡淡的说了句,“我倒是宁愿累些,也想睡在自己的牀上,想来祖母也是这样想的吧?”她本意是不想再听蓝佳雨唠叨,没想到蓝佳雨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句头柱香给吸引了。当下便惊喜的喊道:“头柱香!我的天,那不是连皇亲国戚尚要靠后?!”“这可太有脸面了,过年见亲朋好友说道,说道,不定那些人多羡慕呢!”当下便无比兴奋的拉着蓝佳青欢畅的议论,蓝佳音暗觉自己真是大大的看低了这位四jiejie的虚荣心,不禁垂头,轻轻用手指按着自己的额角。到了万云山脚下,整座山都被笼罩在闪烁的灯光下,没钱的平民走山路,有钱的富庶人家走弯路,而达官显贵家,则是绕到后山,走哪一千八百八十一阶的通天路。为了显示对佛祖的诚意,所有人都需步行,蓝家的马车刚在宽阔的广场里停好,等候多时的侯府管家,就迎了上来。少时,两家人会在一起,以两位老夫人为先,缓慢而又虔诚的踏上了第一个青玉台阶。柳红珊亲热的和蓝家几位小姐打过招呼,无比自然的站到了蓝佳音的身边。两人在宽大的袖口中握了握对方的手,蓝佳音对着前方示意,“凌姐儿这几日怎么样?还闹的厉害吗?”柳红珊不禁是轻轻的叹息,“你以为你走了,她就会消停吗?”“她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一昧的胡搅蛮缠,说的话简直就是可笑至极,可叹娘亲爱女心重,竟是就那么纵着她。”“前几日,罗纹奉祖母的吩咐,去给她送东西,凌姐儿硬说这丫头用热茶烫了她的手,是个黑心种子,一迭声让拉出去发卖。”“我看不过说了一回,反而被娘亲训斥没有姐妹情谊,为个丫鬟和meimei较真,从那时我就撂开了手,再也不管了,且随她们闹腾去吧。”“不过,她脸上的伤倒是好些了。”有些话,柳红珊真是无法诉诸于口,发作一半个丫鬟真不是什么大事,可meimei言辞间很是针对音表妹,甚至还说是蓝佳音和她八字不合,才克的她如此可怜。这种话岂是乱说的?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作祟,表妹的名声还要不要?柳红珊气的狠了,语气也严厉的多,谁料柳红凌受不住,当晚就悬了梁,好在守夜的暮雨觉轻,这才没酿成大祸。本来把大女儿言辞听进去几分的柳三夫人被吓了个半死,彻底算是倒向小女儿那边了,在她看来,外甥女儿虽然温和可亲,但又哪能和亲生女儿的性命相比呢?这桩丑事,被侯夫人用雷霆手段死死瞒住,她也没脸说给蓝佳音听,一边是志不同,道不合的亲meimei,一边是志同道合的表妹,心虽已有偏重,但碍着娘亲,她也不能做的太绝了。“罗纹是怎么处置了?”蓝佳音不禁关心的问了句。这丫头口齿伶俐,性子直爽,她还挺喜欢的。柳红珊轻叹,“凌姐儿不改口,她故意伤主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祖母虽然宠她,碍着尊卑也不能护着她,杖十,将人贬去城外庄子了。”这丫头一向受宠,吃穿用度比小姐们也不差什么,却无辜落得如此下场,真真可怜。“最近常在凌姐儿身边的,都有谁?”蓝佳音轻声问道:“有没有谁是这次出事之后才得宠的?”她虽存了帮罗纹一把的心思,可也得等事情凉下来之后,才能有所动作,眼下凌姐儿诡异的不正常,才最是让人担心。柳红珊身形不由一滞,这才回神认真回忆,“嗯,还真有个叫云儿的丫头,原本是个三等的,这次meimei受伤后脾气大变,就连暮雨几个大丫鬟都吃不消,反倒是她,任劳任怨,挨得骂,挨得打,偏生还能笑着伺候,前几日才升了一等,成了二等丫鬟。”说完,她又一拍脑门,“哎,微姐儿最近也来的比往常频繁,每次坐的时间都不算久,也就一炷香左右。”“你不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一说,有一点倒是很奇怪,她每次来凌姐儿都很老实,从没犯过混。”“娘亲为这个,心中欢喜,还送她一套赤金八宝头面,和两身今年时兴的锦袄呢。”☆、第三十九章吓死人不偿命蓝佳音眼神一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叹道:“凌姐儿因伤在脸上而性情大变,可你也说了,伤势明显好转,那她为什么还这么闹腾呢?”不待柳红珊回答,她紧接着又说,“我曾听娘亲说过,像咱们这样的千金小姐,不论是身边伺候的人,还是结交的朋友都至关重要。”“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此,我只是担心,若是有人在私底下撺倒作祟,凌姐儿非但不会好转,只怕还会更加的糟糕。”柳红珊心中猛跳,三房最近鸡飞狗跳,人人都是心神俱疲,她还真是想不到这上头去,不由抬眼望向前面包裹的严实的meimei。她最是知道,若是放任自由下去,柳红凌这辈子怕是都要毁掉了。这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meimei,岂能真的不闻不问?不禁是苦笑道:“以前大家都说你是个糊涂孩子,只晓得一昧的贪玩,即不爱女红诗画,也不爱弓马骑射,最是个没用的。”“可你一旦知道上进了,心思竟是这般的缜密,姑姑教得好是其一,但你自己有上进心,能听的进去人言,才是最重要的。”蓝佳音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沮丧,我不也是这几个月才明白事理的?”“论起来,凌姐儿可还比我小一岁呢,说不定她和我一样,都是开窍晚的笨孩子,这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己就好了也不一定。”这话倒是在很大程度上让柳红珊觉得受用,姐妹俩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