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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爹查地下钱庄,杜先生怎么会被施以死刑!更何况,按扶余律法私自筹办地下钱庄罪不至死,你爹居然在陛下面前求判死刑!可怜杜先生被你爹这样枉送了性命!”小碧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能手撕了付念云。付念云一点不为所动,眸子越来越冷,道:“若仅仅是地下钱庄,按扶余律法确实罪不至死。可是他借着地下钱庄干着拐卖幼童、yin□□女的无耻勾当!你知道当时行刑时北岳城里的盛况么?即便不判死刑,北岳城里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他!这是民意!陛下向来爱民如子,甚是重视民意,即便律法没有判他死刑,陛下也会为了平息民愤格外加刑!我爹只不过传达了民意,做了众望所归的事情,他何错之有?”“那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判死刑才行?”小碧盛怒之下已经冲昏了头脑。付念云冷眼看着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便现在有人罩着你,你还能继续法外逍遥。但我相信死在这里的亡灵不会放过你的!我劝你,夜路不好走,当心遇到鬼!”“哈哈哈!”小碧俨然疯魔一般,“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你大概不知道你这位元夏的客人有多么奇特的怪癖!据说,凡是上了他的床,没一个是活着到后半夜的!好自为之吧!”小碧的眼神覆上了一丝阴狠,或许那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目送着小碧出去,门被人从外面挂上了沉重的锁。付念云心里也做好了寻死的准备。从被人锁在台上任人观赏开始,她的名节已经被毁了。即便活着出去,世人都知道她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待过,往后的日子她会被多少人在背地里指摘?她承受不来那些流言蜚语,爹和娘更加承受不了,便是她也会按着族规被逐出家门的!从她进了这个地方开始,她便没有了退路!与其活着出去任人耻笑,倒不如死在这里干净!呵!本来也没有活着出去的生路,难道她要在这里任人□□,含恨而终么?她不愿意连死都不痛快。环顾一圈,屋内没有任何钝器可以用来自杀。最后,付念云的目光锁定在门口的柱子上,不如就撞她个头破血流,横竖只有这一条死路痛快一点!正当她卯足了劲往柱子上冲地时候,却被脚腕的铜链扯了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臂肘的痛疼地她冷汗涔涔。寻死不成,满腔的无助感终于摧毁了她最后一抹意念,她像个小孩子伏在地上哭了起来。正哭地动情,门突然被人踢开了。付念云慌忙扑到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身子,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来人正是那个商人!肥头大耳,两眼放光,肤色黑紫,络腮胡子,体型略显宽胖。一进门,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盯着付念云的身子不放。付念云紧紧地裹着被子,心里的绝望和悲愤随着那人逐渐逼近的脚步愈来愈强。“你不要过来!”付念云缩到床脚,哆嗦着嗓子拼命喝道。那人猥琐笑道:“小美人,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一万金够老子在外面买几百上千的女人了!付大人的女儿果真绝色啊,就冲你这身价,我那死去的兄弟也值了!”付念云一惊:“你兄弟的生死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少废话!折在你爹手上的人多了去了!怪就怪我那弟弟运气太浅,被你爹抓了现行!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父债子还!今晚,我兄弟的命债就你来替你父亲还!”说着他上前一把掀掉了付念云身上的被子。顿时,付念云不着寸缕的身子被一览无余。那人色心顿生,伸手就去扯付念云的双脚,试图拽到身下,那力道生生将付念云的脚腕扯出两三条红印。付念云吓得尖叫着去打他咬他,可她毕竟是女人,还是不沾武学的弱女子,力量自然和体型壮硕的男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三两下就被人扯掉了身上最后一件透明纱裙。付念云知道挣扎不过,万念俱灰,情急之下正要咬舌自尽,那人突然软下身子,倒在了一旁。付念云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只听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换上衣服,速速跟我离开这里!”说着转身躲进了柱子上的帘子后面,付念云仔细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白衣之下看着甚是儒雅。来不及多想,她略一思索,与其在这里遭人□□,不如先跟这人出去再说。三两下换完衣服,她沙哑着嗓子道:“我换好了!”那人自帘后出来,相貌看着很是俊俏。他上前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洛栖白,受人之托前来搭救姑娘,路上出了点麻烦来得晚了,让姑娘受了些许惊吓,实在过意不去!”付念云看着他歉意的微笑,心里居然一点点踏实下来。她也笑着回道:“不碍事的,劳先生亲自跑一趟,救命之恩莫敢相忘!敢问先生是受秋燕儿之托么?”洛栖白微微有些吃惊道:“不是。暂时不说这些,我们先出去再说。”随着他一声口哨,小黑扑棱着翅膀便飞了进来。“小黑!叫你打探的路怎样了?”小黑“啾啾”叫了两声,突然发出清晰的“好!好!”的声音。洛栖白欣喜道:“小黑真棒!才三个月就能说话了!看来那块榆木疙瘩还是很有眼光的嘛!”付念云在一旁看着这对奇特的组合,身心也放松不少。随后两人便在小黑的指引下一路逃出了沁芳园。☆、出狱第二十九章还有五日就要过年了。大红街灯远远地挂了起来,皑皑白雪下了三日,屋棱瓦檐上的一方白雪嵌着大片喜庆的红色,分外好看。南宫恪靠在大内天监的地牢里,等待着下一个牢役送饭。这地牢是封闭的,没有天窗,他在这里终日面对着黑夜和点点烛光,唯有到了送饭的时间,他才能准确知道,这一天算是过完了。今日,已经整整第十天了。这十天里朝中没有一个人来过地牢,他知道父皇此次必定是十分震怒,朝堂上应该也已经过几番唇舌之战了。那些言官平日里不做什么正经事,巴不得天天在皇室纷争里插一脚。因着他们的一张嘴,常常能顺着皇帝的口风往一个方向吹,自然分外受宠。他们也是极聪明的人,那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皇储的动向,早早为自己择定下一个侍奉的主子。像南宫恪这样不受待见的皇子,自然是放不进他们眼里的,恨不得有个风吹草动,利利索索地将这样的挡路石拔掉。他在狱中这些天,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些言官为了他的事弹劾了多少次。地牢里没有暖炉,仅有的一床棉被还是郢妃托人送过来的。饶是他在西北那样艰苦的环境里待了十年,还是禁不起寒冬的酷冷,双手并着脚上都冻出来一大片疮口。一开始还觉得痛,后来便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他毕竟是军人出身,这样的伤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是近日接连想起已故的母亲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