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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笑着答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此时天已大亮。东方渐渐露出月季白,晨曦的微光顺着天际滑向了院里的花草。午膳时分,月璃一行终于到了王府。一同来的还有贵妃和郢妃。睿王妃生病的消息早先崔太医第一次来瞧病时便已经传到宫里去了,每日都有宫人来王府打听情况。今日听说苏锦醒了,郢妃自不必说,因着南宫恪,她已将苏锦当作自家人了。贵妃也巴巴地跑了来想也不用想是代表皇上和后宫的意思了。苏锦正思索间,只听月璃的欢笑声远远地传了进来。苏锦不禁失笑:看来郢妃说月璃会把王府的房顶掀了的话一点不假。“三嫂!”月璃笑着冲了进来扑向苏锦的床畔,“三嫂可算是醒了!我前几日便想来看三嫂了,都是三哥不让我来。”说着脸上爬满了笑意,甚是调皮。一旁的兰香“嗤嗤”笑道:“前几日王妃昏迷时,我们王爷自己守着这屋子,旁的人是一个都进不来的。我们这些下人想要递些茶水都得请示好几遍呢!中间若不是七殿下过来,恐怕王爷还不肯好好吃顿饭。”苏锦一边听地惊讶不已,一边又感觉心里趟过一阵暖流,说不上来的滋味。月璃看着苏锦脸上的起伏不定,坏笑道:“三嫂可是想三哥了?”“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苏锦虽嘴上嗔怪着作势要去打月璃,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红晕。俩人正玩闹间,贵妃和郢妃便前呼后拥着进来了。苏锦见状急忙要下床行礼,贵妃笑着上前道:“免了免了。你这身子刚刚见好,不宜下床,别再着凉了。”苏锦略让一让便回床上去了,正要吩咐人招待两位娘娘,只见杜总管早已派人备好了,一应瓜果点心摆得整整齐齐地。“本来想着老三一走,怕你府里的人照顾不周,想接你去宫里小住一段时间。为此皇上还特意去问了太后的意思。”贵妃笑着扫了一眼杜总管,继续说道,“没想到睿王府里的管家倒是个七窍玲珑心的,这下回去给皇上一说,想必皇上和太后也多少能放宽点心了。”杜如晦笑了笑没说话。苏锦因着许久之前贵妃逼她学宫规的事情心有芥蒂,本想淡淡置之,却不想再任性惹来是非,遂强笑着回道:“请娘娘替臣妾谢谢皇上和太后的一片好意。杜管家向来稳重实在,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亲历亲为的,虽不及宫里管事的,但应对王府的林林总总也算是十分周全了。不然臣妾也不好把月璃请过来免得在此委屈了他们。”贵妃假意笑着点了点头,郢妃拉过月璃笑道:“别的你尽可以不用管他,倒是月儿平日少有个正经样子,怕只怕你把这小冤家叫了过来要不了两日,便要搅地你这王府里不得宁日。”月璃不等苏锦开口,便嗔道:“我何时便要搅地王府不得安宁了。母妃尽捡着不好的给三嫂说。我平日里不过是贪玩了些,母妃抓着这些日日在我耳边念,今日我出宫了还不放过我!”月璃气鼓鼓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苏锦掩面笑道:“娘娘放心,便是把我这王府的屋顶掀了,缺的砖少的瓦,便从月璃的嫁妆里扣了。月璃啊,你若想从三哥手里多拿点嫁妆,便不要像宫里那般调皮才好哦!”一时月璃羞地无以自容,跺脚道:“你们尽欺负我!”说着就跑出去了。众人自又是一番笑谈。一直到用完午膳,贵妃和郢妃等人才起驾回宫,临行时郢妃对月璃又是一番殷殷叮嘱,方才起身离去。送走了宫里的人,月璃顿觉浑身轻松,拉住菊香非要去爬苏锦园子里的那颗槐树。适时九月刚过,微微凉的风拂过满树的枝叶,树下罩着一片清爽。苏锦在屋子里觉得有点闷,正要出去透会儿气。才扶着兰香走到门口,便听见菊香一个劲儿喊道:“月公主你快下来罢,当心摔了!”顺着声音寻过去,只见月璃已经麻溜地上了树,惬意地跨坐在树杈上高兴地喊着:“菊香jiejie,你也上来吧!树上可比下面有意思地多了。这树真高呀!我都能看见远处的醉银楼呢!”苏锦笑盈盈地走过来看着月璃道:“除了醉银楼,月儿还看见了什么?”月璃立即装作眺望的样子往远处瞅了一眼。“呀!”月璃指着墙外突然喊了一声,“醉银楼里出来几条······几条······蛇?”“蛇?”众人都吓了一跳,菊香不解地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皇城里哪来的蛇?莫不是公主看花眼了。”苏锦又问道:“你看真切了?”月璃摇了摇头回道:“又没有了。大概真是我看花眼了。”说完就傻呵呵自顾自笑起来。苏锦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笑道:“你快下来吧,好歹是个公主,你看看京里的哪家小姐像你一样爬树上房的?真是和落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落言?”月璃其他人一齐愣住了。苏锦也愣了一瞬,笑道:“没什么,以前的一位故人。”月璃从树上跳了下来,拉住苏锦的手问道:“三嫂想必是想家了吧?”苏锦笑了笑没说话。自从来到这里,每时每刻她都在想凤山上的一切。算算来到这里也有小半年了,落言该长大一些了,不知翟叔会不会着急寻她,其他人不知如何了,凌云峰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月璃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逗苏锦道:“要是三哥在的话应该会好一点吧。”苏锦无语笑笑没有应她。几人正玩笑间,只见杜总管笑着进得园子,来向几人请了安。“杜总管何事如此喜笑颜开的?”苏锦笑着问道。杜如晦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苏锦,说道:“定北蝗灾控制住了,皇上高兴,刚派人过来打赏。娘娘身子还未大好,我便未往里面通报。这是殿下给娘娘的信,适才打点宫人,还未来得及给娘娘。”苏锦心上一跳,伸手拿过那封信,只觉脸上一阵温热。杜如晦递了信便给兰香使了一个眼神,兰香会意,遂一起退出了园子。菊香也拉着月璃要走,月璃死死地站在原地一万个不愿意。苏锦看她别扭的样子,便讪讪道:“一封信而已,有什么的?想看便留下看吧。月儿,你读来听听。”苏锦自忖信里没什么要紧的,以南宫恪那严谨的性子,合该不会把什么秘密写在信里层层递进来。月璃得了令便火速拆开来信念道:“吾妻亲启:蝗灾来的凶险,前次走地匆忙,未来得及与你好好告别,本想留下只言片语,可你昏迷不知醒期,索性一个字也未留。昨日听得你已醒转,听老七讲你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我的心里有如卸去千斤重担。月儿进得府里,每日方可陪你解解闷儿。若是府里实在闷得慌,待你身子完全好了,便是回去也无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