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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话,臣妾不学!”这话一出,满室的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即便是嚣张惯了的肃妃,也不得不摒息凝气。后宫的女人习惯了在背后争斗,这样一出摆在明面上的“好戏”当真是不多见了。真正替苏锦紧张的,怕只有伏在地上脸色铁青的兰香了。苏锦初来乍到,不懂后宫的规矩,兰香不能不知道。主子当面起了争执,除非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否则不会轻易翻脸的。每逢着这个时候,总要牺牲几个下人,彼此才能勉强给个台阶下去。兰香既为着苏锦紧张,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一个下人的死活,在杀人不见血的后宫算不得什么。张贵妃果然怒不可遏:“这里是什么地方?由不得你放肆!我权且念你初来,不懂规矩,不与你一般见识。只是这个丫头今日须得替你主子受罚!”看兰香就要被人拖了出去,苏锦心里明白自己拖累了兰香,急道:“放开她!我学就是了!”张贵妃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真拿不准自己是几斤几两了。看苏锦服软了,张贵妃也不好闹得面上太难看。毕竟谁都可以不管不顾,太后的情面还是要留的。“既如此,各位jiejiemeimei替她找个好去处,我好安排了人过去教习。”张贵妃扶了扶发髻,坦然自若地看着众人。肃妃心思活络,顿生一计,笑道:“朝云殿最好不过了!容妃往世多年,那里一直空着,位置也好。宫里可没有哪一处比朝云殿更合适了。”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各异。郢妃心急,心知那个地方去不得,可也不能直说,只得隐晦道:“不可,朝云殿久不居人,一应起居物什尚不齐备。倒不如去我那儿小住一阵,正好碧华殿的偏殿空着。”张贵妃笑道:“不必了!你那间偏殿只怕会委屈了公主。便如肃妃所说,去朝云殿吧!”苏锦没什么所谓的,但是看众人的神色,心下思忖朝云殿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既然是容妃生前的居所,她倒是有些兴趣想去看看。带路的宫人到得殿门口便匆匆折回了。苏锦看着“朝云殿”三个大字,若有所思道:“容妃,便是南宫恪的母亲?”兰香颤抖着回她:“是的。”苏锦听出她声音的异常:“你怎么了?”“王妃!”兰香几欲哭泣,“朝云殿是宫中禁地!”苏锦有些诧异:“禁地?”她一面推开了朝云殿的门,强烈的好奇推着她,想要迫切进去一探究竟。为何是禁地?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就在这里?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人画像。青山远黛眉横卧在盈盈一汪清眸之上,小巧仰月唇似笑非笑,一侧青丝垂帘而下,偶有几缕绕颈翩跹。她就那样淡淡站在画像里看着苏锦,苏锦只觉那画中人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是她么?容妃。这样的绝色足以让后宫失颜了。正看得出神,忽听一声怒斥传来:“是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那一声怒吼,苏锦永生难忘。是生气,更是悲愤。当夜,突发骤雨,连着下了几个时辰,直到天色清明方才止住。苏锦在大雨里跪了三四个时辰,接连的惊惧协着委屈与难堪,终于令她心神疲惫、体力不支,倒在了雨幕里。“殿下怎样了?”是默娘的声音。苏锦迷糊醒来,浑身发烫,隐约看见屋里站着几个人。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殿下喝了些药,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苏锦听出来是前院管家杜如晦。默娘踱了两步,忧心道:“为了王妃,他去陛下那里求情,足足跪了一夜,膝上的毛病可别再犯了。”杜如晦叹口气:“殿下毕竟带兵打仗惯了,这点小疼小痛应该不碍事的。”“不碍事!不碍事!”默娘憋着哭声,“疼地不是你!你们都当他是铁打的么?”门外又传来一阵重重的叹息:“你好好照看王妃罢,我再去瞧瞧殿下。”天色微明,严霜一点点渗了进来,苏锦觉着不怎么热得难受,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晌午。睁眼时一瞬的慌乱在看到屋内新婚的装饰时慢慢消散了下去。苏锦探手掀被,准备起身时,才意识到头重脚轻,身子发烫地厉害。艰难地转个身,眼帘忽然映入一副疲惫的睡颜。南宫恪靠着床沿,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怎么在这里?苏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醒了?”觉出她的异动,南宫恪早已醒了。习武之人,稍微一个风吹草动,神经便会被唤醒。苏锦收回眼神,尴尬点头:“恩。”南宫恪起身将手边的汤药拿起来试了试温度,递到苏锦面前,沙哑着嗓子道:“默娘新煎的药,趁热喝了,好的快些。”苏锦浑身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双手颤抖着要去接药碗。“算了,你坐着吧。我来。”南宫恪上前坐在苏锦身侧靠她更近了一些。他舀了小小的一勺,笑道:“这药我尝着有些苦,让默娘放了几粒糖豆。你试试味道如何?”苏锦看了他一眼,他就那样笑着喂她喝药,眼神里似有宠溺,似有期待。她迟疑一下,小心地抿了一口。“苦么?”苏锦的眉头紧皱,南宫恪以为那药太苦,急忙尝了一口。这比刚才的味道好多了啊!他正不解,忽见苏锦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掉了下来,她隐隐地低声抽泣。南宫恪心里立时明白了。她的委屈,她的难堪在他的眼里看得清楚。南宫恪伸手将苏锦揽入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替我求情了?”苏锦抬眼望着他。南宫恪敛目没说话,重又舀了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你······你没事罢?”她的眼泪不觉又蓄满眼眶。南宫恪咧着发白的嘴唇,强笑着:“没事。喝一口药吧。”眼泪顺着她清秀的面庞滚了下去,她乖乖地又喝了一口。那药微微有些甜。“我还要去学规矩么?”“不学了!”“我看见你娘亲的画像了。”苏锦哽咽着。南宫恪扭头看着她:“然后呢?”“她真好看。”南宫恪忍不住笑了,看了苏锦一眼,道:“那当然了!母妃当年的倾慕者可不在少数!”苏锦止住了哭声道:“朝云殿既是你母妃的寝居,为何如今成了宫中禁地?”南宫恪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半晌才说:“算不得禁地。不过是父皇下令不准踏入那里而已。”苏锦不再过问,一阵困意涌来,靠在南宫恪的身上陷入了沉睡。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