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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后,宫宴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太后正和大家说笑,听见宫人回禀,便派了一名宫人去上庸殿请皇帝,随后与众人一起动身往御清宫去了。☆、家宴2第七章又陆陆续续忙了半晌,众人才在宫宴上坐定。苏锦随着南宫恪入座时,发现身边都是半大的孩子,这些皇子公主都是年幼就失去母亲的孩子,看着苏锦的眼睛里不自觉露出怯怯的目光,让人看着怪心疼的。苏锦之前因为落言的缘故对小孩子也不怎么抵触,此时周围都是小孩,宫人们也都在前面忙活。苏锦纳闷道:“既是家宴,为何不按长幼顺序列座?”南宫恪深深地看了苏锦一眼,回她:“扶余以左为尊,所以除了正中间的皇帝和太后以外,各宫娘娘按照位分高低依次坐在右侧,无论分封的亲王还是未分封的皇子,皆按长幼顺序依次排位坐在左侧。但是皇宫中向来‘子凭母贵’,所以往常的宫宴上并不严格按照皇子之间的长幼顺序来布座,因此一些早年失去母亲的皇子和公主便经常坐在末位。”正说着,苏锦感觉到左边的衣角被人拉扯了一下,转头却看见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正盯着她跟前的一碟桃酥。苏锦不明所以地指着桃酥问道:“你想吃这个?”小丫头拉着哭腔说道:“嗯。可是嬷嬷不要我吃桃酥。”苏锦不解地问:“为什么?”小姑娘低下头说道:“因为桃酥都是留给云jiejie的,只有云jiejie吃剩下的我们才可以吃。”苏锦不满地问:“云jiejie是谁?”小姑娘正要开口,许久都未言语的南宫恪突然开口道:“是贵妃膝下的云霜公主。”苏锦不悦地问道:“既然都是公主,怎么许她随意吃,却要别人吃她剩下的?”南宫恪听着苏锦的口气似乎较真了,便耐心告诉她:“皇宫里一向‘子凭母贵’,云霜的母亲是贵妃,自然吃用都是最好的。”苏锦不以为意地冷笑着,顺手拿起一块桃酥递给小姑娘,一边说道:“我偏要给了她吃,看看旁人敢说个不字!”南宫恪急忙拉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皇宫里可不比宫外,切不可意气用事。”苏锦难得笑了一下,看着南宫恪问道:“怎么?你怕我会拖累你么?”“倒不是怕你拖累我。只是······”,南宫恪笑了笑,“王妃若是不慎翻到了阴沟里,本王会看在夫妻情面上勉为其难拉你一把!”苏锦不屑地收回目光,回头发现刚刚递出去的桃酥竟还在手里,小姑娘看着苏锦询问的目光,连连摇头道:“我不能吃,否则云jiejie会打我的。”“月儿,那是三嫂给你的,你放心吃吧。有什么事自有三嫂替你担着。”一旁的南宫恪支着头坏笑着对小姑娘说道。听见三哥如此说,小姑娘这才接过桃酥放心吃起来。苏锦虽然不满南宫恪说话的口气,但是看小姑娘吃得开心,便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小姑娘边吃边笑着对苏锦说:“前几日听说三哥要娶亲,没想到三嫂人这么好!”说着向南宫恪做个鬼脸,“三哥,我喜欢三嫂!”南宫恪笑着伸过手摸了摸月儿的头,一脸宠溺的样子。苏锦第一次见南宫恪脸上这种温暖的笑容,心底里不自觉涌起一阵暖流,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她摇摇头为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感到奇怪,看她吃地津津有味的样子,便问道:“我听南宫恪叫你‘月儿’?”小姑娘点点头道:“其实我叫月璃。只是三哥一直叫我‘月儿’。嬷嬷他们叫我月公主。三嫂叫我什么都成。”苏锦笑笑对月璃说:“我觉得‘月儿’很是亲切,往后我也这样叫你如何?”月璃开心地点了点头,索性靠在了苏锦的身上。苏锦似乎想起什么,继续问她:“我看别的皇子公主都是坐在娘亲前面,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们的娘亲?”月璃不明所以地问苏锦:“三嫂是问我的娘亲还是三哥的娘亲呀?”苏锦惊讶道:“你们不是一母同胎么?”月璃觑了一眼南宫恪,低声说:“三哥的娘亲是容妃娘娘,听嬷嬷说,我的娘亲生我地时候难产······”“一日之内,娴妃难产,母妃自尽。”南宫恪淡淡的语气接着月璃的话头儿,“她们仿佛约好了似的,生前情同姐妹,走得也那么决绝。我十五岁上没了母亲,而月璃一生下来便没有了母亲。若不是郢妃心善收养了她,此时还不知她能不能长这么大。”月璃听着听着就低声啜泣起来。苏锦急忙拥过月璃,轻声安慰她道:“月儿乖,不哭了。”南宫恪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平淡,仿佛在讲一些与己无关的往事,苏锦不禁悲从心来,想着自己也是很小便没了娘亲,这般滋味她感同身受,她这才明白入座时身边一群小孩子的原因所在。南宫恪默默看着这一切,再也没说一句话。等众人都坐定了,皇帝和太后才姗姗来迟。太后换了一身家常便服,笑盈盈地由皇帝扶着颤巍巍地入座。皇帝仍然穿着朝服,似乎才处理完公务匆匆赶来。怎么能不匆忙呢?当年皇帝将年幼的南宫恪发配到边疆去,太后曾以死相逼,未果,此后十多年间一直不给皇帝好脸色。虽然太后不是皇帝的生母,可是自八岁那年太后将他从幽院的那帮歹人手里救下以后,他便将她视若生母。直到他登基,她一直小心地呵护着他,这般深重的恩情即便是骨rou至亲也不过如此。今日家宴太后亲自派人去请皇帝,蒙在皇帝心上的那层阴抑总算拨云见日了。所以在接到宫人的消息以后,他便立马放下公务赶了过来。众人见皇帝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开朗笑意,心下也明白皇帝和太后之间的芥蒂应当已经解开了,家宴的氛围遂更加轻松自在了许多。正准备开宴时,突然,太后环顾左右问道:“怎么不见我恪儿和新媳妇儿?”一旁的贵妃见状,心知不妙,急忙嗔怪道:“都是这些奴才犯糊涂了!竟依着以往的规矩将睿王殿下和王妃安排到后面去了,臣妾这就叫人给换上来!”“什么规矩?”太后拔高了音调大声问,“难道是我老糊涂了?以前家宴不是按长幼顺序列座么?”一时鸦雀无声,如今这规矩本就是不成文的背后文章,拿不到台面上来,所以没人敢说个所以然来。皇帝连忙赔笑着拉着太后的手回道:“母后莫要动气,伤了身子可怎么好。规矩还是从前的规矩,叫这帮下人改过来就是了,您又何必动怒。”“呵!规矩那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自然有他的道理,岂是随便更改的?规矩本就是约束人的礼法,若有人想着无视礼法在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