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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因为被收留的恩情甘愿陪她演下去,也被可以再重回阳世这事怀抱憧憬,可後来见程如月愈来愈走火入魔,且明明病重却不愿意去治病,只想着要复活她,小芷就有些不忍了。毕竟程如月是她的恩人,多年来待她如亲女,比起复活,当然是程如月的安危更重要了。“mama……”小芷低头看着她沾满血迹的手,再抬头看她时,目光含泪道:“我不复活了,您先治好身体才重要……”“那怎麽行!”程如月瞪大眼睛,“就差一步,我怎麽能放弃!走,带着那个丫头,咱们快去大人那,快点……”她挣扎着要站起来,神色颠狂,小芷哀求地喊:“mama!”简缘见状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那根本不是你女儿,你复活她做什麽?”程如月闻言一愣,偏头看她。“你女儿是三岁的时候死的,可小芷却是十岁的模样,难道人死了灵魂还能长大不成?既然你女儿已经不在这世间,你又何必深埋在过去里,而不是想着抓住当下?”简缘看着程如月那一脸病容,看着哭泣的小芷,道:“你就醒醒吧,与其活在过去,活在对死人的执念里,不如把握眼前,把握那些还活着的人。”“可我还剩下谁呢?”程如月突然反问,她浑身颤抖,语声破碎,“我只剩下小芷而已啊,除了她,我一无所有了……要是不能复活她,要是没有了她,我只能去死了……”“那你就去死呀。”简诚忽然开口,话语间尽是冰冷的嘲讽,“死就死,别牵扯旁人,说起来那都只是藉口而已。”“万物皆有定律。”徐靖也开口了,他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眼里没有悲悯,也没有厌恶,只有一片平静无波的深灰色海洋,“人死不能复生,这就是定律,不管你做再多努力,也不可能让一个已死之人复活,告诉你可以帮你复活孩子的人,骗了你。”徐靖这话就像是一道惊天的雷狠狠轰在程如月身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徐靖,“不……不可能,他怎麽会骗我?”“阿姨,这世上根本没有复活死人这种事,就是阎王老儿来了也做不到。”景越挑着眉说,“还有,什麽吸收孩子身上的活气?哪有活气这种东西,瞎编的吧?我看呀,那个人不是想帮你,而是想坑你,说不定你这一身的病就是被他给坑出来的。”程如月闻言震惊地看着景越,忽然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景越:“……我说错话了?”简缘看了他一眼,抽抽嘴角,又看向程如月,道:“程……程老板娘,你还是去医院吧,这病再拖下去……”她其实有点怕她吐血吐着就死在她家门口。於是她看向自家老哥,她哥瞬间意会了她的眼神,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拿出手机替程如月叫了救护车,顺便通知周延宇。不巧的是,周延宇此时刚带着兄弟们在程如月的玩具店仓库後门拘捕了那些涉嫌毒品走私的犯人们,并顺着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情报攻破了他们的大本营,结束了这个费时近一年跟踪的案子。彼时程如月还趴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小芷”二字,而那叫做小芷的鬼魂则有些无措地在一旁安慰她。简缘看着这景象,不由心下叹息,觉得程如月这女人真是可怜可悲又可恨。她花费心血,伤人伤己,可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而就在她感叹着时,原先哭泣的程如月突然抬起头来,恨恨地看向简缘,同时抬手拿出了一枚淡蓝色的玉石。但见玉石内黑云滚动,眼见就要破石而出时,她手里的那枚玉石突然被人给一脚踢开。“老实点。”带着冷意的女声说道。孟蔷蹲了下来,捏着那些从她那拿来的符纸问:“我问你,这是谁给你的?”程如月看着她的蓝玉滚到了一个年轻人脚下,被他捡了起来,顿时心如死灰。她记得那个年轻人也是阳间差使,本事还不低。“回答我。”孟蔷见程如月只顾看着徐靖,不由拧起眉头,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我问你这是谁给你的?”程如月被迫看着她,“你、你想干什麽?你是谁……”“这符纸谁给你的。”孟蔷盯住她,忽然又想到什麽,於是问道:“你姓什麽?”程如月本不想回答,但孟蔷实在捏得她有点疼,只能回答:“我姓程……禾呈程。”“程?”孟蔷一下子愣了,同时松开了手。程……难道是那个程家吗?那一瞬间她的眼中变了又变,最後化为一片悲意。他竟然到现在还在对程家动手……那要是现在见到了她,估计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趴在孟蔷肩头的白狐七月像是感受到主人情绪的波动,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我没事,七月……”她捏紧了那几张符纸,“我没事。”☆、第116章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将已经昏迷的程如月带走後,小芷也跟着离开。此时公寓外还有几只徘徊不散的鬼魂在,景越走上前问徐靖:“剩下的这些怎麽办?等小黑他们来?”徐靖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手上那通体莹润的淡蓝色玉佩。一会後,他忽然抬手,就见玉佩在他手中散发出强而温和的光芒,紧接着那在公寓上方盘旋的鬼魂便全数被吸进了玉佩里,待光芒逐渐消失,四周也恢复了平常,安静平和的像是每一个普通的早晨。景越见他这番动作,不由疑惑道:“这东西不是方才那阿姨的?你怎麽知道怎麽用?”“不知道。”徐靖说。“啊?”“我不知道怎麽用。”一切并非遵循他的本意,就是自然而然地抬手,觉得应该是这样用。甚至在看到这枚玉佩时,他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景越闻言挑眉,没再多说什麽,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正蹲在地上的孟蔷身上,见她拿着几张纸低头看着,他叫她一声:“师姐?”孟蔷这才抬头看他,表情有些愣。“你拿的那是什麽?”走近一看,瞧见那符纸上头的徽印後,他惊讶道:“这就是母符?”“嗯。”“看起来和子符没什麽不一样。”孟蔷用手指摩挲着纸上徽印,道:“当然不同,法力大多在母符上,还是毁掉最保险。”景越蹙眉,“这上头的法力可不弱,想毁掉它不容易。”孟蔷闻言勾了下唇,将脖子上挂着的颈链从衣服里拉出来,只见链上挂着一个拇指大的小白瓷瓶。她将瓶子拿在手里,手上翻转,像是倒了什麽在符纸上。下一瞬,就见符纸上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