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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什么排斥着往外挤、脑袋里翻腾得厉害,又像是被针扎一般。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啊。“……”沈君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着收回了手。秦纵一见她这模样,身子不自觉地僵了一下,愈发乱了起来,脚下下意识地往沈君慈的地方跑去,结果才踏出两步,他又唰得倒了回去,退得更远了。“……”他的背紧紧地贴着身后的树上,脸色发白,无措地看着远处的沈君慈。为什么啊——靠近君慈就好难受。秦纵忍不住捂住了嘴,将身子转了过去,头好晕,好恶心,想吐。耳畔捕捉到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那是沈君慈的,很轻,就像她这个人,而她现在想要接近他。得出的结论让秦纵只觉得恶心感愈发的浓烈了起来,他忍不住转过身去,朝着沈君慈的方向伸出了另一只手挡在身前。“别过来——”如果只是痛的话,秦纵绝对不会拒绝沈君慈的靠近,反正他很耐痛就是了,但是头晕犯恶心什么的,到时候如果没忍住……秦纵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忍不住又往后靠了靠。沈君慈脚下一顿,停下了步伐,她站在距离他十米远的位置看着他,抿紧了嘴唇,“理由。”离我这么远的理由。不让我靠近的理由。对我说别过来的理由。心里慌得厉害,令她全身都不自觉,感觉哪哪都不对。“……”秦纵张了张嘴,他想要编个理由出来,但是越急脑中就越是空白一片,别说找个理由了,到最后他整个人都懵了。他能怎么说?直接告诉君慈我靠近你就觉得难受恶心?——这话听起来很奇怪的啊!到时候君慈误会了怎么办?就算不误会,问起他为什么会觉得难受,他又该怎么答?——有什么要抢我身体,我头晕。这算什么啊?!这种回答不是在告诉君慈他讨厌她吗?但是他又怎么可能讨厌她啊,那是他的君慈,他喜欢她都还来不及呢。明明君慈就站在那,明明放在之前他就能过去要个抱抱,说不定还能被君慈摸摸头,但是现在他却只能看着,还对君慈说出了“别过来”这种话。一时间,被沈君慈讨厌的想象图和另一个记忆中被沈君慈丢弃的画面结合在一起,秦纵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完了。“我让你觉得难受了?”沈君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她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诉说着她的不安。秦纵不愿意说不代表她看不出来,虽然猜不出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让秦纵感觉到了难受,还是生理上的。“没、没有……”秦纵狡辩,只是他的否认毫无说服力就是了,“不是君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他的眼珠子乱转着,看起来无措得很。“收声。”沈君慈垂下了眼眸,出声打断了他还想要继续哄她的话语,干脆利落地背过了身——难受。心脏抽搐着、瑟缩得厉害,将失落和不安传递到了大脑,沈君慈不自觉地将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随后握成了拳,又重新垂到了身侧。靠近她秦纵就会觉得难受,但是她却不知道理由。……稍微,有点不开心了。被手指cao控着的线从刚才起就一直不停地颤动着,视线中,那被她抓住的人正挣扎着想要从线里挣脱,沈君慈看着她,黑漆漆的眼中满是戾气。“啊——!”惨叫声自喉间倾泄,吓得秦纵一个激灵,他这才想起刚才来的时候的确是看见有个女人被君慈的线给缠住了,只是被他给忽视掉了而已。秦纵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刚好就见一只从小臂处断开的手“啪”地掉到了地上。被线缠住的女人正一脸苍白之色,牙齿已然将嘴唇咬出了血,她的左手断开之处正朝外涌着鲜血,一大滩一大滩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秦纵身子一僵,几乎是机械地转动着眼珠子,重新将视线挪到了沈君慈的背上。——君慈……果然超生气了啊。“秦纵。”沈君慈偏过头去,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然而如今那处却是空荡荡的,本该一直在身后的人现在却与她隔了十米远的距离。“我在我在!”秦纵一边应道,抬脚就要往她那处赶,结果就如刚才一般,才踏出两步便又开始觉得难受恶心外加头痛。额上青筋暴起,秦纵不信邪地又往前跑了两步,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直接捂住嘴身子一转又跑了回去,扶着树干呕了起来。沈君慈将他这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她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又转了回去,将视线重新放到了那女人身上。“谁派你来的?”她问,眼中冰冷一片。她心里乱得厉害,比起审问这个女人的主使人和目的,她现在更想让秦纵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在靠近她时难受。如果不是深信着秦纵喜欢着她……沈君慈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头痛——她会觉得被那只傻狗讨厌了的。“呸。”女人强忍着痛意朝着沈君慈吐了口唾沫,却被她轻易躲开,然后下一瞬,她便觉另一只手小指一痛,没了知觉。小指被银线切断掉在了地面,还动了动。“只断了一指一臂,虽然生活上多有不便,过日子却是够了。”沈君慈看着她,明明是引诱的话,然而声音却是冷的,“不说也没关系,你身上可以切掉的地方,可不止一臂一指,凌迟的感觉,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的?”虽是这么说,沈君慈却是不打算真的放过她。这女人目的不纯,既是不纯,那就代表着如果她输了,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会有生命威胁的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放过这女人?——因为对方虽然做了,却因着你有能力化解而没有给你带来危害,所以就该被放过?笑话,如果她是弱者呢?难不成她死了就是活该了?至于欺骗——放过这女人的话,她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过啊。女子没有说话,她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沈君慈迅速掐住她的脸颊两侧,咔哒一下卸掉了她的下巴。合不上的嘴露出了她的舌头,流出了带着血丝的唾液,若是沈君慈刚才再慢上一步,这人怕是已经咬舌自尽了。“何必?”沈君慈偏了偏脑袋,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再说出你背后的人来换取死亡——和我刚才的提案,心里算得清吗?”这女人是不愿死的,不然从被她抓住的时候就该会选择自杀、好让自己不受到折磨以至于说出背后的人,而不是直到现在才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