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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结束,陆仲天和陆泊言并肩而来,却不见陆城,想是留在了书房。季安澜招呼儿子们到身边来坐,话里话外透着自豪感。这样整齐又玉姿天成的一对儿子,哪是那些用了促排药才生下的多胞胎世侄世侄女们能比得上的。孩子们还年少时,夫妇二人还曾担心,将来若是两个儿子起了争执,可怎么办才好?可等孩子们越长越大,这些问题都散在时光里。陆仲天性子沉默寡言,智商高,偏不喜商场这个战场,反而醉心学术。好在还有个陆泊言,脑子活络又聪明,最关键的是深得其父的真传,应付起公事来得心应手,不然怕是得让她一把老骨头再生一个。又坐了会儿,陆泊言与夏星湖便起身告辞。坐到车上,陆泊言才卸掉在人前万事无碍的面具,语带试探:“妈刚才……有没跟你说什么?”夏星湖说:“妈让我养好身体。”她看着他,微垂眸一笑,带有几分羞意。陆泊言却容色微沉。婆母让儿媳妇养好身体,夏星湖还是这个反应,难不成季安澜是要她生孩子?“你先养好身体,其他事,以后再说。”第10章桐花陆泊言话语中的冷意,夏星湖感觉得到。她刚才做出那样的误导,无非就是想让陆泊言主动提及“孩子”这个话题。但看来他是想隐瞒到底。这一家子人真是奇怪,陆城对此事不置可否,季安澜似乎很想让养在外面的小孩早点认祖归宗却只旁敲侧击不肯挑明,而身为孩子亲父的陆泊言,似乎并不着急。三个人,三个态度。夏星湖忽然有了个荒谬的猜测。或许那两个孩子,并不是陆泊言的,而是陆仲天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光明正大的认回来,而身为陆仲天相貌相同的弟弟,又正巧有一个住院超过一年的妻子,于是乎陆家就想把两个侄子,记成儿子?她脑中念头方闪过,就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力给逗笑了。她若有所思后唇角微挑,笑得漂亮,陆泊言自然观察到了。“想到什么了?”夏星湖应:“咱们家是不是要有好事了?”“哦?”从何说起?“今天妈都没催大哥。”陆仲天与陆泊言是双胞兄弟,身为弟弟的陆泊言都结婚两年了,身为哥哥的陆仲天却还毫无动静,前几年,大家都还年轻、未婚,男性结婚晚些也没什么,季安澜只偶尔问问,并不催促得厉害,这两年,只要陆仲天一回家,被催婚是少不了的。经妻子提醒,陆泊言才回想起方才一饭的细节。他口吻有些淡:“大哥还没有女朋友。”说话间,车已回到陆家,他率先走下车,格开从里头匆匆赶来,想要为夏星湖开车门的陈红,亲自为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往里走。他的声音和举动都极轻柔,听不出有责怪,夏星湖却清楚地知道,他并不高兴。陆泊言生得眉目清朗,却并无剑眉入鬓的凌厉侠意。他眉头较开,眉尾微垂,一双如星般的眸子一笑起来就弯成新月,看起来喜气、亲切,甚至有几分永远长不大的少年天真。鼻子弧度极好,鼻头却是有rou的,并不如有些线条利索的人般有着刀削斧凿般的精致,人中清晰,唇也偏厚,嵌在他的脸上,霸气不足,和气有余。有相学大师说,生此面相的人,性格柔和,心胸疏阔。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特别疼老婆。夏星湖忆起昨日种种,觉得面相学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性格柔和,并不仅仅是对她一人吧。二人一进家门,就分开两处。下午因寻她,陆泊言落下一些事务未曾处理完毕;而夏星湖,也准备打起精神面对重新走入社会。夫妇二人,都各有一些事要忙碌。夏星湖做完事情已超过十一点,喝了陈红送来的温牛奶,和气地说:“你每天要起早,以后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你该休息就去休息。”陈红心中感激她体谅,却仍打直了脊背:“这是我应该做的。”知道劝不动,夏星湖也不再多说,到底陈红拿的是陆家的工资,她想要尽善尽美,便随她去好了。翌日,夏星湖起了个大早,洗焕一新后走到楼下,陆泊言还在吃早餐,见到她,有些惊讶:“怎么不多睡会儿?”陈红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看了一眼,又跑回去,加紧动作准备夏星湖的早餐。她未曾想过太太会起这样早,抿着嘴暗下决心明天起得再早些。夏星湖笑着坐到丈夫对面:“昨天跟经理讲好了的,今天去看去年的报告。”陆泊言失笑:“才刚好一点就这么积极。”她今天穿了件嫩绿色春衫,把及肩长发都梳起来,松松挽在头顶,看上去即精神又青春,一双杏眸里满是斗志,生气勃勃。“嗯。到底是自己喜欢的行当,落下这么久,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还是想快点拣起来。”陆泊言细细看她,见她提起自己的病时,眉眼不动,似是已不介怀的样子,有几分放心,又有几分怅然。夏星湖接过陈红送上来的覆盆子酸奶昔,轻轻用小勺将撒在上面的谷物、果干拌匀,吞下第一口。粉色的酸奶昔在她未着一色的淡色樱唇上留下浅浅痕迹,陆泊言想去舔掉它,他垂下视线,觉得眼前的清粥小菜煎鸡蛋变得如此寡淡。快速解决早餐,陆泊言说:“我送你去。”夏星湖的画廊就在家和公司的那条线路上,顺的很。夏星湖却拒绝:“不了,一会儿我还要跳个cao,自己去就行了。”陆泊言喉头微动:“嗯。”先离开了。他控制得极好,连夏星湖都没发现他一念而过的潮涌。不过,就算是发现了,她也只会找借口躲开。她失子时,孩子月份已经大了,说是流产,其实相当于一次生产。不仅有生产伤要治愈,还要面对无孩子可喂时的乳汁分泌。药物退奶的过程里,伴着生理上的痛楚,她几度情绪失控,极尴尬,又极椎心。不过好在,她熬过来了。谢绝了配司机的请求,夏星湖自己开车出来,把控方向盘的手势比上一次更加坚定。她的人生,她自己能掌握。A市位于海边,连座能成气候的山都没有,太阳一跳出海平面,温度就像放着慷慨激昂乐曲时的声音矢量图一样,节节上升,而后在高/潮时,一下子蹿到顶点。夏星湖到达画廊的时候,阳光已经灼人。好在她早有准备,不似昨天只提着内容空空的小小一只坤包就出来,防晒,墨镜,阳伞,一个不落。城市已经苏醒,忙碌的人群和车流像是注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