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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之宴无法向萧若雪阐明自己此刻的感受。自小他便被笼罩在继母与父亲的阴影之下,为了摆脱阴影,他可以毫不留情地设计害死偏心的父亲和虎视眈眈的继母,只留下虽非同母,但被宠到不知世事的弟弟与他相依为命。可原来他弟弟也是厌恶他的,甚至为了夺取侯位蛰伏数年暗中下毒谋害他的性命。他顺着弟弟的意,在毒药的作用下缠绵病榻,想着把弟弟最后一丝价值利用完了再“好”起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伪装给他带来的最大的收获不是弟弟那谋划落空的绝望面孔,而是萧若雪。他知道萧若雪嫁给他是为了摆脱优柔寡断且心有所属的三皇子,也想过萧若雪只是利用他,过门后根本不会管他死活,却不想堂堂相府千金,居然为他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挽起衣袖给他擦身换衣,怕他无聊还给他念书,没事就自言自语安慰他,甚至因下人怠慢而为他竖起身上的刺……林之宴趁她睡着去见手下,表面对她不屑一顾,实际已经把她放进了心里,任由那固执而扭曲的妄念在心里生根发芽。若不是急需让李余和李文谦之间的关系出现问题,他绝不会顺势而为让萧若雪吃这样的苦。林之宴低头亲吻萧若雪的脖颈,萧若雪红着脸把他推开,嗔道:“别闹,外头还有人等着呢。”林之宴面上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萧若雪打了两下他胸口,笑着走了。宫里,李余正在提醒李文谦,小心皇后。为了避免李文谦不把她的话放心上,她还把皇后将萧老夫人和萧夫人留下恶心她的事情同李文谦说了一遍。叙述途中李余再一次产生困惑——以萧若雪的身份,没道理会被十公主这么压着欺负。萧家也就罢了,因为书中的萧家本身就挺自私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们自己,全然不顾外嫁的萧家女。萧若雪重生前想跟三皇子和离,萧家也是各种警告和阻拦,就怕萧若雪跟三皇子和离会害了萧家的名声,妨碍萧丞相的仕途。萧若雪重生后,为了嫁给林之宴不顾萧家,萧家也曾同萧若雪断过往来,还是后来林之宴养好身体,在朝堂上开始平步青云,萧家才和萧若雪重修了关系。如今萧若雪有难,他们既想卖萧若雪一个好,又不想牵连萧家得罪皇室,因此让两个女人来求李余这个外孙女出手,李余一点都不奇怪。可林之宴身为男主,就这么放着女主不管,这不合理,至少不符合一篇古言文该有的套路。里女主角受委屈,要么当场打脸,要么就是有所图谋给谁设套,等着后期来个惊人的逆风翻盘,问题是他们要给谁设套?李余还没想明白,琅嬛殿的宫女就跑了来,告诉李余,萧老夫人中风了。李余惊呆:“被我气的?”“姑姑胡说什么!”李文谦第一次在李余面前展现出了他杀伐果决的一面:“姑姑到我这来的时候萧老夫人还好好的,隔着大老远要怎么把人气着?定是那萧老夫人忧心小辈,思虑过多才会至此,要怪也只能怪衡阳郡主,关姑姑什么事!”那从琅嬛殿来的宫女也道:“皇太孙殿下说的是,桂兰嬷嬷也说了,萧老夫人原还好好的,是在公主殿下离开后出的事,怎么攀扯也攀扯不到公主您身上,反倒是您提前叫了太医,救了萧老夫人一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男女主设套的对象可能就是自己,李余:“……听你们的。”随后李文谦陪着李余一块去了琅嬛殿,那个曾经依赖李余,走在李余身后的小男孩,如今走到了李余前头,不仅不需要李余多做什么辩解,一切的争议都被他给压了下去。等到萧老夫人和萧夫人被送出宫,李文谦又去了趟紫宸殿,把整件事的经过都向皇帝一一交代清楚,彻底杜绝了“安庆公主把外祖母气中风”的流言出现的可能。离开紫宸殿后,李文谦脸上并不见庆幸,神色阴沉得可怕。因为在李余来之前,林之宴曾劝过他远离李余,不该让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李余影响他如今得来不易的一切。林之宴话术了得,若非李文谦早慧,近来又得了轩王指点,听到这样的话恐怕很难对林之宴起什么恶感,只会觉得林之宴是一心一意在为他着想。且要不是李余任性,丢下萧老夫人跑来找他,李余恐怕就要成为把萧老夫人气中风的元凶。一个把自己外祖母气中风的公主,她那外祖母还是当朝丞相的母亲——这事传出去,皇帝罚不罚她另说,世人定会给她扣上不孝的罪名,让她被人唾弃,这时李文谦再想起林之宴的忠告,就会猛然“惊醒”,觉得林之宴说得不错。到时候他不仅会疏离李余,免得回到过去那无人问津的日子,更有可能因此觉得“东平侯的话有道理,得听”,一旦他养成习惯,他就是东平侯手里的棋子,任由东平侯摆布。林!之!宴!没有踏进陷阱的李文谦攥紧自己的双手,将林之宴列入了必须铲除的名单。李余只知道自己阴差阳错逃过了林之宴的算计,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李文谦和林之宴彻底对立的诱因。她叫桂兰去留意萧府,得知萧老夫人中风没几天就好了,听得李余眉头紧皱:能把时间掐得这么准,又好得这么快,恐怕不是中风,是中毒了吧。李余满心的疑虑还未消散,转头又收到了一封来自安王府的请帖。安郡王——排行老七,皇贵妃的儿子——大婚,想请李余到王府赴宴。安王妃是皇贵妃在避暑山庄选出来的,她早早便请皇帝下了旨赐婚,秋天一回京就过了定,准备在钦天监给出的吉日——正月里完婚。皇子大婚,按照规制得到宫里走流程,各种叩拜,叩拜完了才能回自家王府,按规格摆酒席。李余和安郡王没什么来往,但小十一和安郡王关系不错,知道李余也受了邀请,就让李余去给安郡王撑场子。李余看那天正好是求索斋重新上课的日子,她还有些功课没做完,去参加宴席就能再拖一天,多一个晚上赶作业,于是就同意了。当天到场辈分最大的女性是一位老王妃,按照辈分她还是皇帝的婶婶,因与皇贵妃娘家有亲,这才特地来赴宴。另外,尚鸣也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老王妃看到尚鸣很是不喜,尚鸣似乎也有自知之明,从头到尾就没到老王妃面前碍过眼。李余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就是好奇:“过年怎么没见你入宫?”李余大年初一去跟皇后请安的时候是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尚鸣奇怪地看了眼李余:“你不知道?哦对,你都忘了,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