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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发烫,收拢手指将那珠子攥在了手心,听到他问:“你要走了吗?”她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抬眸看着高远的天边,却不侧目看他,“我过几日再来。”然而她好几日都没有去。那日和盈绫一番对谈,劝服了她,也让郑姒厘清了自己的心思,找到了想要的活法。不过要想过那样的神仙日子,她首先要有来钱的路子,只有腰包鼓了,她的腰杆才能硬的起来,不然日后父母要为她议亲,她还真的不好忤逆。否则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她就喝西北风了。所以郑姒这些天一颗心全系在了自己新得的铺子上,每天拄着下巴想怎么才能让生意兴旺起来,愁的头发都掉了几根。袖珞不爱动脑子,也不替她cao心,只每天坐在那里做女红,仿着京城里衣裙的样式给郑姒做了一套新的春衫。只不过后来郑姒没有穿上,因为有个女郎来选布料的时候相中了这套纹样繁美的春裙,出高价买走了。郑姒灵机一动,决定压榨自己的女员工,将袖珞按在那里缝衣绣花,自己暂时放下了担子,坐上马车冲她挥了挥手,说要回一趟星河苑。结果刚走了没两步,她就看到了带着小丫鬟来逛街的郑三娘。对方也看到了她,眸光亮了一霎却很快暗淡,低着头匆匆走过她的马车。“三娘。”郑姒喊了她一声。她身形顿了一下,脚步却终究没停。郑姒忙跳下来提裙追上她,“三娘,生我的气了?”她只埋着头匆匆地走,不说话。郑姒无奈之下只得拉住她,“是我不好,答应陪你去茶楼听说书却一直没有去,今日我有空,咱们一起去听怎么样?”郑三娘挣开她的手,闷声道:“你不用勉强和我做朋友。”“为什么这么说?”郑姒微蹙了眉。郑三娘眼睛瞟向一旁,“那天你去找五meimei了吧。”郑姒微讶,“你怎么知道?”“昨日五meimei来家中见祖母,我恰好去给祖母送莲子粥,听她提起了此事。”郑姒想起那天发生的事,眉目微动,“她说什么了?”“说你那天帮了她,她很喜欢你。”郑姒原本想听关于郑明义的事,却忽然间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好话,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阿姝看上去不太像会说这种话的人。”“是啊。”郑三娘道,“她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见谁都不喜多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喜欢谁。”郑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至于不至于。”“怎么不至于了?”郑三娘道,“我也很喜欢你啊。”“啊……”郑姒被这记直球打得懵了一瞬,茫然的眨了几下眼,慢慢反应过来,不认同的道,“那你刚才为什么看到我就跑?”郑三娘低下头,嘀咕了一句,“你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吗?”郑姒解释不清,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拖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茶楼,要了个上好的位置将她按坐下,还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还在生气?”她摇摇头。郑姒道:“我那天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实在是担心阿姝那边会出事,这才过去瞧一眼。”“姒娘,其实五meimei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吧。”郑三娘说,“你为什么不惜惹祸上身也要对她处处维护,这次是,上次在白梅园里也是。”郑姒拿起杯盖,用边缘抿了一下杯中的水面,“因为我也很喜欢她。”郑姝性子坚韧,陷于泥沼却从不肯沉沦,像野蛮的蔓草一样朝天生长,终于拨开了重重的叶障,重见了阔远的天空。她诗书俱佳,后来才名远扬,上达天听,成为新君亲封的明殊郡主。她有光明的未来,如今却还在不见天日的苦难中挣扎。郑姒起初作为一个天外之人,曾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指点过江山,如今落于凡尘,若不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践行自己当初的理念,岂不是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她这次出手帮容氏看起来冲动莽撞,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在。她们都是书中人,而容氏更是里早期会死亡的人物之一,郑姒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她破了这个死局。若是能,那她的结局应该也能改变。若是不能……那她就必须在这条必死的道路上多想想法子了。她沉思着,片刻功夫间想了很多,郑三娘看着她,忽然问:“那我呢?”郑姒眨眨眼,没有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帮我呢?”郑三娘说。“因为鲫鱼汤很好喝。”郑姒笑道,“你那天打人耳光的声音清脆又响亮,我听着很喜欢。”第24章她们来的不太凑巧,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刚讲完一场,下去歇了。郑姒要了些点心瓜果,也不着急,边吃边等。星河苑今天不回去也罢。郑姒这样想着,手指却忍不住抚上了腕上的珊瑚手串,一颗颗的拨过去,找到那颗细腻莹润的鸽血石,用指尖轻轻磨蹭。想到深院中那人将这颗玉珠悄悄塞进自己手心的小动作,她心尖忍不住有些发痒。她深吸一口气,正了正神色,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念头,暗道不行。她还没站稳脚跟之前,不能耽于美色,不然稍微出了什么差池,她就会立刻名声扫地,走上原主的老路。郑姒仔细考虑了,她不怕名声扫地,不过她不想像原主一样身败名裂,凄苦一生,而想像在世人非议中活的张扬的乐陶公主一样,我行我素,但无后顾之忧。乐陶公主能活成这幅样子,当今圣上对她的纵容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有能力有手腕,并且在经商一道上很有天赋,从来都是靠自己丰衣足食,不曾仰人鼻息。所以郑姒决定,先费点心思把自己的铺子搞好了,再谈其他。如今心思太浮动,还是晚两日再去星河苑吧。刚想到这里,郑三娘就开口说到了这,“姒娘,你这几日安安稳稳的在郑家住着吧。”“最近翡州城出了好几桩命案。”郑姒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此倒是一无所知,“怎么了?”“前日一个客商被人开膛皮肚死在了路旁,昨日宿柳巷中一个管事被人割开喉,拔了舌,斩断手脚死在了床上,血把床铺都染成了暗红。”郑三娘紧张兮兮的道。郑姒听她说的心中有些发凉,忍不住说点什么宽慰自己宽慰她,“听说黑风寨的大当家也在几日前被人割了头颅。”“这几日命案频发,说不定是一人所为,他既斩了匪首,说不准只杀恶人,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吧……”这话顺着郑姒身后的山水屏风,飘入了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