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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躯心中安定了不少。不得不说,在这样黑黢黢的夜里,有俩看上去很能打的保镖跟着,还是挺能给人安全感的。月亮恰在此时从乌云裂缝中露出一张皎洁的小脸,月光一照,四周顿时亮堂了一些,原本车前灯火不能及的地方全是漆黑一片,这时候倒是稍稍能辨物。郑姒随意一瞟,忽然看到一道暗红的影子。她头皮一炸,险些尖叫出来,稳下心神再去看的时候,那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郑姒又看了好几下,这才放下帘子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车厢内是亮的,袖珞瞧见她神情不对,担忧的问了一声:“小姐,怎么了?”郑姒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许是眼花了。”之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就算到了自己的星河苑,一颗心也难以安定。盈绫九顺还有那两个护院宿在外院,郑姒则带着袖珞回了内院。两人皆已十分疲累,只想快些躺入帐中好好地睡一觉,郑姒的心更是已经飞到了自己馨香的大床上。可是踏入摘星阁之前,闭月楼一层忽然亮起了光。昏黄的烛火透过窗棂纸,看上去十分温暖。郑姒心头忽然一动。她拍了拍袖珞的肩,道了一句“早些休息”,便步子一转,转而走向了闭月楼。不过站到门前之后,她却犹豫了。她不去睡觉跑到这里来,是想干嘛呢?唔…大概就是想向自己的…邻居?室友?精准扶贫对象……打声招呼?而且他这么晚了还点亮灯,一定是有什么事吧。毕竟他动不动就生病受伤,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郑姒越想越觉得有理,正要推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双眼是盲的,根本看不见光。那他为什么要点灯呢?这灯光……是想让谁看见呢?暖色映入她的眼,她眸光温柔的流转,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正要伸手推门,门却率先被门内人打开了。他背着一室暖光,仿佛看见她了似的,轻唤了一声,“阿姒。”“你回来了。”第21章郑姒的一颗心熨帖极了。“我回来了。”她边说着,边踏入门槛,阖上门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察觉他没有立刻跟上来。回头瞧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眸一直追随着自己,眉头轻蹙,似乎在困惑什么。郑姒想了想,又回过身去,拉住了他的衣袖,“走吧。”她把他引到那张乌木美人榻上坐下,自己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坐在他身边,托着腮盯着他瞧。灯下的他很漂亮,好看的让她有些移不开眼睛。明明是他坐在光中,可郑姒却恍恍惚惚觉得,光是因他而生。她静静地盯着他,未因这容色心跳加速,原本微乱的呼吸却渐渐平稳。如同方才在漫漫黑夜里蓦然看到为她亮起的灯火,漂泊不安的一颗心忽而就安定了下来。郑姒压下这在夜中漫生的潮水般的感慨,轻声问他,“今日有人为难你吗?”他摇了摇头,道:“除了汪五以外,没人来过。”“嗯。”郑姒从鼻尖嗯了一声,又问,“你想起些什么了吗?”“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容珩静了数息,垂下眼眸摇了摇头,“未曾。”郑姒嘴角弯起来,又嗯了一声,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忽而问:“那你为什么想见我呢?”他的薄唇微微张开了,露出有些惊讶的样子,片刻后,又抿上唇,稍稍颔首。好像是含蓄无声的藏羞,又似乎只是随意的一低头。让人猜不透。郑姒也并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她问出这一句,没听到他否认,反而看到他露出与平日不同的样子,心中已经满意。她拉着他的衣袖将她带到床边按坐下,莞尔笑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他很乖顺的应声点了点头,郑姒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起偶然窥见的他那些不美好的记忆碎片,她忍不住对他说:“以前的事,你想不起来没关系。”“你可以不用想起来。”她说,“就算想起来了,也不必被过去的经历所困。”“不管你记没记起过去的事,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轻柔的嗓音流泻在宁静的夜里,如同被太阳晒暖的溪水在心头淌过。“你可以过新的生活。”郑姒说完,拍了拍他,道了一声晚安。……第二日从早上开始下雨,一直到傍晚才停。郑姒被连绵的大雨困在了星河苑,原本想回郑家,却没能回去。中午时分的时候,郑老夫人手下的清梧来了一趟,瞧瞧她是不是在这里。郑姒告了声罪,给了她些赏钱,又留她喝了碗姜茶祛祛寒气。清梧对她很有好感,忍不住劝道:“姒小姐,最近外面不太平,您可千万要当心些啊。”郑姒自然点点头应是。清梧见她没放在心上,又忍不住道:“姒小姐,您可不要嫌我啰嗦,也不要总觉得凡事都轮不到自己。”她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昨夜,家里的二老爷就出事了。”听她提起郑明义,郑姒坐直了身子,来了点兴趣,做出一副茫然好奇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昨天去接人的半道上遇见了土匪,险些丢了命呢。”清梧瞪大眼说,“好在二老爷带了不少家丁,有那些人护着,到底没伤到性命,算是万幸。”“真的吗?”郑姒也配合的睁大眼睛,问,“会不会是以讹传讹呢?”“哪能啊。”清梧摆摆手,“这是二老爷回来后亲口说的。”郑姒嘴角微微弯了弯,点了点头,“这样啊……”看来郑明义还是要颜面的,没有吧昨天的龌龊事抖搂出来,咬着牙接受了她给他安排的局面。不知道他在死人堆里醒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她想到他惨白着一张脸惊惶乱爬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出声。“二老爷有人护送着,身边又有能人异士,尚且如此,姒小姐一介弱质女流,若落到了那帮歹人手里,又岂能全须全尾,全身而退?”清梧恳切道。郑姒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落在了匪窝里,定是要被逼着做压寨夫人的,想到那些须发虬结,面容黝黑的大汉,她觉得她不太可以。她要保护好她自己。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想起清梧方才说的话,又问:“什么能人异士?”“自然是那些杀了山匪的能人异士。”清梧神秘兮兮的道,“官府验尸的时候,发现那些山匪有许多死状相似。”“其中五人是被蛮力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