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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别让盈绫和九顺知道,不然传到我爹娘耳朵里,我就惨了。”袖珞本觉得小姐这态度很委屈这个小郎君,不过今日见到他那不冷不热的样子之后,又觉得,他也不值得小姐殷勤。说到底,不过一个长得好看的奴隶罢了。……袖珞回到宝珠阁的时候,郑姒已经起来了,她穿着随意,坐在桌前捧着碗喝糯米粥。见她回来,郑姒嘱她关上门,然后拍了拍一边的圆凳,自然而然的让她坐下来吃东西。自老爷夫人走后,郑姒一日日的变得散漫,袖珞没能把她掰回来,反而有被她同化的趋势,渐渐习惯了她这没规矩的样子。她确实有些饿了,于是坐了下来,拿着碗筷开始吃东西。吃饱喝足之后,郑姒小憩了半个时辰,而后拉着袖珞溜了出去。她本打算直接去牙行买几个仆役,可半路上却相中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宽敞敦实,车厢内很宽敞,两边有长长的软座席,中间还余有一块宽敞的地方,稍微布置一下,可以很舒服的躺倒。郑姒很心动的买了下来。这辆马车一下子让她的钱袋空了一大半,她知道买仆人也需要不少银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先折回去一趟。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她看到一边的路旁跪着几个身穿孝衣的人,头上皆插了根草标。插了草标的东西就是卖的,这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除此之外,草标还含了一层挥泪大甩卖的意思。郑姒有些意动,停下来瞧了瞧。这一瞧,让她瞧见了两张熟面孔。“你们怎么在这里?”她面前跪着一对少年男女,男的小麦色的脸上有一些麻子,正是汪五,女的她辨认了一会,才确认这个眉眼清秀的姑娘是翠翘。汪五瞧见她,眸光颤动了一下,而后垂下头,低声说了他们这两日的遭遇。前天他来翡州城的集市上卖他娘编的草鞋和箩筐,傍晚卖完,赶回村子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也正因此,他逃过了一劫。他记得那时候村子里黑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推开房门,看到自己的娘亲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游走在村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都变得死气沉沉。正当他以为所有人都死了的时候,他听到细微的啜泣声,而后从一个箩筐下发现了翠翘。她告诉他,这些都是山匪做的。他心中仇恨,却无可奈何。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银两,将村子里的人草草的葬了,他绝望的躺在地上流泪的时候,从草丛中看到几个土匪去而复返。他们察觉到村中还有人,又翻找了一通,最终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骂骂咧咧的走了,觉得这是因为不走运,来的不凑巧,所以扑了个空。汪五和翠翘一动也不敢动的趴了许久,直到入夜才敢起身。他们离开明水村,不敢再回去。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决定卖身为奴,好好的活下去。郑姒听完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要不要跟我走?”他们知道她的品行,知道她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主家,自然求之不得。于是郑姒将剩下的银两给了他们,带他们回了星河苑,让他们跟在园中仆役的手下学做事。安排妥当之后,她抬脚进了闭月楼。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安静的屋内有些昏暗,郑姒放轻脚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发现他正睡着。怎么这个时候睡觉?郑姒点亮一个烛台,凑近看了看,发现他眉头蹙着,额边有汗珠。她心中一惊,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所触一片guntang。她心中有些愧疚,忙打湿了帕子,拧到半干,覆在他的额头上,给他掖好了被子后,又唤袖珞去城中抓药。这一来一去费了不少时间,煎药又花了一两个时辰,等郑姒把他唤醒喂了一碗药之后,天已经黑透了。这个时间城门应该已经关了,宝珠阁是回不去了,于是郑姒顺势留在了这里。她让袖珞先去睡了,守了容珩前半夜,时不时地给他换一张凉帕,摸一摸他脸颊上的温度。无事的时候便斜靠在屏风外的乌木美人榻上,就着明亮的烛火看自己随身携带的话本子。他虽然病着,却不怎么扰人清静,除了时不时地要一口水外,基本不怎么麻烦郑姒。郑姒看完手上的话本子时,夜已经很深了,她涌上些困意,最后去瞧了容珩一眼,见他呼吸均匀的睡着了。她给他换了一张帕子,轻轻探了探他的脸,感觉温度降下来一点,于是放心的收工,去隔壁摘星阁将袖珞摇醒了,将她赶去守后半夜,自己躺下睡了。第二日一早,郑姒睡得正沉的时候,被袖珞叽叽喳喳的喊醒了。她起床气很严重,刚醒的时候看谁都不爽,可袖珞指着自己磕破的额头向她诉苦,样子很凄惨,让郑姒对她发不出脾气。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得知她那个柔弱的小郎君是罪魁祸首。袖珞说她见他脖颈下的头发被汗湿了,就想替他拨到两边,谁知他不知道发哪门子疯,一下子将她推了出去。她一点防备也没有,额头撞上了墙壁,磕的很疼。郑姒安抚了她一会儿,简单替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见袖珞对他抱怨连连,郑姒只得起身,带着她去罪魁祸首面前找公道。袖珞在她身后瞪大眼睛看她,“小姐,你还没有梳妆打扮呢!”郑姒打了个呵欠,连寝衣都没换,披了件斗篷就往外走。“打扮给谁看啊,给你看?”发觉小姐又取笑她,袖珞嗔怪了一声,追了上去。……容珩醒着,听到郑姒的脚步声之后,他睁开了眼睛。郑姒没睡足,声音有些哑,懒洋洋地问他为什么欺负她的小姐妹。容珩不说话。郑姒心中本就不痛快,想着早点解决完这件事回去补觉,见他一副不配合的白眼狼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生气。“你不好好解释的话,我就把你……卖了。”郑姒这么说,语气中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以前追那些小爱豆,虽花了钱但自己也收获了实打实的快乐,她觉得那时你情我愿的公平的事。而如今养的这个人,虽生了一副好相貌,却好似并不知恩。若是人惹人厌,那他长得再好看,郑姒看到也不会开心。她不想上赶着给自己找气受,所以今日如何决定,全看他的态度。原本想说将他扔出去,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毕竟是自己花了一锭银子才带回来的,扔了血亏,于是便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