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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迅速凋零的一生。这让她在心头埋下愤恨的火种。之后在得知容氏的命运之时,这把火烧的愈发炽烈。所以此后一生,她一步步往上爬,不爱男人,只爱权势。终于将一条路走到了极致。这件事也带给了郑姒很大的冲击。她当时看完这糟心阴暗的情节,气的半天没睡着觉。闭上眼睛半晌之后,脑海中还时不时地激情辱骂郑狗逼。最后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噼里啪啦一篇小作文扔在了评论区,翻飞的手指几乎将软键盘敲出了火星,中心思想是慷慨激昂的指导作者让郑姣手撕郑明义。之后作者下场有理有据的回复了几条理由,说郑姣不会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郑姒心道胡扯,激情的与她对线一天,最后作者暴躁冰冷的留下一句:呵呵,你行你上。站在白梅园里的郑姒想到这里,脊背一凉,感受到了某种宿命的安排。一阵摇铃声拉回了郑姒的思绪,她定睛一看,见人群中央已有两人带上奇诡的傩面,呢喃着古怪的咒语,跳起了形神类鬼的怪诞舞蹈。傩面之下,那双眼睛转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郑姒默不作声的环顾一圈,在一棵柳树下看到穿着黑衫,有些离群的郑姝。她沉吟了片刻,眸光几变,终还是捏了捏手指,抬步走了过去。神婆寻找良久,终于在柳树下看到一个身穿黑衫的女郎。她闲闲的靠在那里,目光若有所感的投了过来,仿佛透过厚厚的傩面,落在了她脸上,让她心中忍不住一惊。不过随即,她定了定神,不着痕迹的向那边舞了过去。不过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女娃娃罢了。她能沟通鬼神,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左右人的命运。愚昧的人总会选择相信她。她跳到她身前,一张傩面猛地凑近,在她颈侧装神弄鬼的盯了她两下。郑姒微微撤远了身子,垂眸静静地看她表演。片刻之后,她一通乱舞,开始神神叨叨的念她的判词。念到一半,发现树后又有个身穿黑色交领的姑娘探出了头。神婆一时间卡住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再改口,只好硬着头皮念完,念了一遍又一遍。在郑老夫人沉声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按照准备好的说辞说了。郑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郑姒和郑姝身上,沉肃的问:“您说的是哪位女郎?”神婆有些犹疑,目光望向郑明义。他不动声色的指了一个方向。郑姒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拉过郑姝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她面前。她感觉到她在轻轻地颤抖,不由得将她的手握紧了。不待神婆回答,她便笑道:“如此犹豫,莫不是大师心中也没弄明白?”她拉着郑姝走远了一点,回头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那棵柳树。“依我看,说不准作祟的是这棵柳树精。”她脸上挂着嫣然的笑,说出的话却十分不留情,“至少在这里杵着的树只有一个,穿黑衫的女郎却有两个。”此话一出,神婆目光暗惊,郑明义也面色陡变,心思灵活的人目光落在二人的黑衣上,心中已经明白了八分。郑姒十分莽勇,点到这份上犹不尽兴,非要将话说明。她脸上带着笑,眸子一转,盯住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你说是不是,二叔?”四下一片哗然,就连郑姝也蓦然抬起眸子盯住了她。郑明义如今是郑家的当家人,虽被孝字压着,不得不对老夫人恭顺,可这偌大的家中,真正能说话算数的,还是他。在郑家当着众人的面忤逆他,基本是自寻死路。即便她说的是对的,也会被打成胡言乱语。这种时候真相不重要,人们心中掂量清楚后,选择谁才更重要。郑姣清楚这一点,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隐而不发,冷眼旁观。而郑姒走到郑姝身边之前,心中也并非不明白这一点。不过她与郑姣不同,她当了十五年的千金大小姐,恃宠而骄,高傲率性,此番横插一脚,也合她的性子。她不像郑姣那样心比天高,不需要像她一样爱惜羽毛,步步筹谋,生怕行差踏错。她比她自由的多。郑明义固然掌握了郑家的话语权,但是郑姒知道,他是没办法随便拿捏自己的。因为她是郑家的贵客,她爹郑衍,是郑家上赶着巴结的、京城里的大官。只要他不想撕破脸皮,就要有所顾忌。果然,郑明义动了动眼珠,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哈哈一笑说她真会开玩笑,将她那句话揭了过去,而后言语间透出送客的意思。郑姒一击之后,没有再死缠烂打,转而看向了那个神婆。她心中已经明白过来,摇了一下手中的铃,说难怪这两位女郎身上气息相近,原来是这个女郎穿了另一人的衫子。她金铃轻转,慢慢指向了郑姝,令人毛骨悚然的眸子毒蛇一样盯住了她。郑姒感受到她轻轻地抖了一下,不过随即,她就挣开了她的手,站了出来。郑姒偏头看她,见她一张脸煞白,察觉到她的目光,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像是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神婆围着她踱了一圈,终于盖棺论定,说她是一个克亲克友的灾星。郑姒看到目露厌弃的众人,看到面色不明的郑姣,慢慢盯住神婆问:“您何以断言呢?”她乱舞了一通唬人的舞蹈,呢喃了一串晦涩的咒语,做足了气势之后,声音嘶哑的说,她能沟通鬼神,这是鬼神的指示。“是吗。”郑姒仰头看了看天,面上浮上莫测的微笑,轻声说,“神告诉我,你会在三日内死在一场大火中,来焚尽你身上的污浊。”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郑姒摸了摸郑姝的头,附到她耳边说:“神还说,她没有放弃你。”书中的郑姝虽然孤苦,不过一生安宁顺遂。而后她没再说什么,静静地离开了。郑姣跟在她身后,含着疑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郑姒心有所感,暗道,难不成她又想借这件事搞我?她方才确实冲动了,不过说出那样一句神神叨叨的话,也并非信口胡言。她那样说,是因为书中这个神婆确实被烧死了。这也是让她敢于走上前的,最后一块底牌。至于那句“神告诉我”……郑姒觉得,只要可以辅助她装逼,她不介意将那个暴躁的作者抬举成神。希望她不要不识抬举。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