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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犯嘀咕,骤闻外头一阵警笛声呼啸而过,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她下意识先把台灯给熄了,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感觉大致的方向,似乎是在林公馆?云知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折返回头,“蹬蹬蹬”跨上了楼梯。她记得二楼那间朝北的卧室貌似有个大阳台,往日她在自个儿屋里能隐约瞧见,换句话说从那里也能看的见林公馆内的光景。这栋洋房常年没人住,她也不敢开灯,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上摸摸索索的前行,地板踩着“嘎嘎”作响,她加快步伐,一拧开门把,就直奔阳台,踩着镂空的护栏眺向林公馆。果然看见一辆闪着警灯的陌生吉普车开向园子里,就不知具体是什么来路。她在济堂时就透着奇怪,按理说她见伯昀做的挺隐秘的,也没被现场抓包,警察怎么就精准无误的认准她了?大哥没理由在这风口回家,不会是冲她来的吧?连日来惊疑不定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她正慌着,身后忽然传来“咔嗒”一声怪响,她顿时寒毛卓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大气也不敢出,畏畏缩缩偏过头,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时吓得“啊”的惊呼出声。下一刻,她听到有人问:“你……怎么在这儿?”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她差些以为是自己幻听,再回头,但见身后不远处——阳台角落边的躺椅上,那人同样惊讶地望了过来。不知是因为过度惊吓,还是过度疲惫导致的松懈,她脱口而出道:“沈琇,你要吓死个人啊!”这一声连名带姓的诘问,使得两人同时一震。第四十二章我在等你云知大脑空白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直呼了他的名。即使在年幼时,她也甚少唤他的名。刚认识那会儿,她也曾和其他孩子一样“沈琇沈琇”的叫,却是有回他恼了,生了好几日的闷气。五格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他,直到后来他忍无可忍,同她说:“冠而字之,敬其名也,自称称名,他人称字,此乃仪礼也。”小格格不甘示弱:“可是松松他们也都喊你沈琇啊,你不也没喊松松的字嘛。”沈小公子急了:“平辈间生疏称名,若是关系亲近,自然称字。我和他又不熟!”当时偶然路过的小庆松恰巧听到了后一句,气的够呛,骂骂咧咧说“谁稀罕和你玩”,留下微微愕然的妘婛:“我们不也才认识……没几天么?”小男孩脸上升起一阵不自然的红晕,仍严肃道:“既有婚约,便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关系,怎么能同外人一样?”小格格愣了好一会儿,才试着说:“好吧,那以后,我就叫你一拂……哥哥?”小男孩脸色稍霁,说:“嗯。”小格格觑着他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可是这样我会想到‘衣服’,不是更好笑么?还是沈琇更好听嘛。大不了,我把‘琇’字的腔调拉长,这样不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么?”“不要。”“啊,沈琹,你可真是个小古板。”“……”是以当年的妘婛,只是会在生气或是想惹他生气的时候喊他的名。但这一刻从林云知口中蹦出,实在是不合时宜,也不符合身份。她不知如何找补,只含糊道:“我是这昨儿听苏医生这么叫,觉得好玩跟了两句,不是存心的。”她迅速换了个话题,“沈、沈校长你……怎么躲在阳台这儿,一点儿声也不出,我差些都要给你吓出心脏病了。”这乌漆嘛黑的,他人在躺椅中裹着黑色外套,鬼才瞧得见。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这样视线相接却又一声不吭的,反使她更是心虚。虽然她潜意识里,还是没法把他当成老师看待,但对他而言,原本就在气头上,校长之尊再给这没大没小的黄毛丫头一吼,哪有不火上浇油的道理?就在她以为他要发怒时,但听他说:“我睡着了。”他的声音低沉,较之往常更和缓些,是有点刚睡醒那意思。但,重点难道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睡觉?”“等人。”“……”她不可置信,“在……这里?”“嗯。”好像被她给传染着,他的语调也微微有些卡顿,“这里……看的清路。”云知别过头,洋楼外围的两条交叉路尽收眼底,是看的清没错。可是……到底是有多紧迫的事,至于在阳台外等到睡着?“你、你等我大哥?”“不是。”“等谁?这么望穿秋水的……”她本想说是谁要这般架势来等,又看他如此言简意赅,不愿意被人窥探自己**似的,便没往下说。竹制躺椅有些老旧,起身时会有“嘎吱嘎吱”的声响,他将罩在身上的外套随手放在一边,露出简约的家居服饰,可能因为是在家里,衬衣随意搭在裤子外,但他身形笔挺,松松垮垮的面料依旧穿出了风度。云知的思绪乱七八糟的,她下意识垂下眼眸:“我意思是,等人可以在屋子里啊,不至于候在阳台外吧……今晚风怪凉的。”“至于。”没由来的,云知觉得他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她定定望着他,只是眼神一闪即逝,他已然走到她跟前:“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才想起来,“我正要回家,听到警车的声音,就想上来看看是往哪儿开的……”“你来我家,是来看车的?”这一句的情绪,听着哪里不大对。其实她是想来找他的。但这会儿不知怎么,愣是说不出口。“你这里地势比较高嘛,看得清楚。”她指着林公馆方向,“然后……”话没说完,她往外探的指尖被他纤长的五指握住,随即顺势拉下铁护栏。手指轻触,然后落地、分开,都在短短一瞬间。他说:“铁栏杆有些年头,不能这样靠在上边。”她的视线还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没回过神,又听他问:“然后什么?”“那辆车还真进了公馆里,我就不确定发生什么事了,不敢贸然回去……其实今天……”从早到晚她做了太多离谱的举措,只怕庆松在鸾凤园的所见所闻他也知道了。可他为什么不问呢?至少应该问她,和祝七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人家会放她回来。她心里虽然拟好一套勉强圆的上的说辞,但在沈一拂的灼灼目光下,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是警车。”他望了一眼前方,“是军械司的车。”军械司?云知下意识想到张尧:“他怎么会来我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