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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开抽屉,发现本该躺在里边的那串钥匙,不见了。云知的房间不大,能藏东西的地儿并不多,她将屋里的角落仔仔细细搜罗个遍,仍不见钥匙踪影,一时懵在原地。早上出门前,自己分明把钥匙放在台灯边上的小抽屉里,且是压在了脂粉盒子下边,怎么入了夜就不翼而飞了呢?她心头焦急,唤来小树,小丫头原本一脸的睡眼惺忪,听说钥匙丢了吓得一个激灵:“五小姐,我收拾你的房间,向来都是守规矩的,怎么会动抽屉里的东西。”“你傻呀,这钥匙不就是你给我找出来的,哪还能起你的疑?”云知把她拉到阳台外,小声问:“白天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谁来过我的房间?”小树蹙起眉头:“我今儿都在后园干活呢……”忽然又想起,“中午收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三小姐从楼道里出来,我还奇怪呢,她平日一般不来这儿的。”“你是说楚仙jiejie?”小树:“但我看到她的时候,房门是关着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进来过……应该不会吧……”云知也觉得不大可能,“这没影的事儿,我就是问一问,你别多心。”瞧着五小姐有些失神,问:“那钥匙很要紧么?”她摇了摇头,“你先回去睡觉,等天亮了我再去花园找找看。”云知找了一上午,连后园里的喷泉池底都没放过,依旧是一无所获。按理说,那玩意儿也不是金银铸的,谁没事会偷个破铜烂铁玩儿?云知寻思着是否自己记错了,没准当时把钥匙捎出门了,不留神弄丢也并非没有可能。本来还答应了归还,如期没找着,总不能没交待。一看时间,记起大伯同沈一拂相约的咖啡店好像就在附近,便想着等他们聊完,见面说也无不可。她换了件显白的米色衬裙,沿着树荫一路找,这飞南路十步一巷,要找家咖啡厅竟也不容易。只是,蓝冰咖啡厅的店牌用的是英文,字母不识几个的五小姐毫无悬念的错过b露eice。小小的咖啡厅需得提前预约,这会儿并没其他客人。桌上摆了两份咖啡与糕点。林赋厉等沈一拂扫完企划书,有些紧张地问:“沈先生可感兴趣?”企划书是打字机印出来的,其中一行“石油勘探技术”分外醒目,下边则附带一些技术可商用范畴等规划。沈一拂神色平平:“企划书的内容,令公子可知悉?”“我不做科研工作,不是他给我,哪来企划书?”林赋厉看并无反感的意思,笑说:“这项研究伯昀从英国留学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了,沈先生也是优秀的科学研究者,当一看便知,若获得独家专利,收益链会有多么可观,当然,伯昀亦有一颗赤子之心,不论日后的发展如何,总归是不吝报效国家的。”石油生意,岂止收益可观?说是暴利也不为过。听到“不吝”二字时,沈一拂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挑,“既然大功在即,不知林先生今日找我何事?总不能要沈某分一杯羹吧?”“沈先生说笑了,项目的研究还只是初级阶段,这一年来亦有不少洋行提过合作,只是伯昀那性子,说难听些就是很容易钻牛角尖。他越想要安分的做科研,麻烦却三番两次找上门来……唯恐今后这样的事恐怕再次发生,特来拜托沈先生,但若有您为他保驾护航,那我就放心多了。”林赋厉话音衔接的很紧,“当然,沈先生贵人事忙,我不好过多叨扰,若能适时帮衬,相信凭您的声望和家世,谁敢拂您的面子?”沈一拂不置可否转动着咖啡杯,“沈某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与家中也有多年不曾联络,谈不上有什么颜面。”林赋厉只当是推脱的说辞,本不指望一次就能说服,道:“昨日巡捕房承蒙您的诸多保护和照顾,云知回家都说了,沈先生不必过谦。自然,这企划只是草书,具体筹划还得等研究出来,沈先生可多作考虑,有任何想法都好作商议。林某一介商贾,也许话语间会有些词不达意,最终还是希望中国人自己的研究成果,不让那些洋鬼子窃了去。”正话反话随时转圜,无怪能上海商会扎下根的人物。沈一拂却没什么继续坐下去的兴致了。等云知找到咖啡厅时,他正好阔步而出,恰好看到了站在对街的她。她招手示意了一下,刚穿过马路,但见他跨上摩托车,一拧油门,呼啸而过。“……”什么情况?没瞧见么这是?她兀自怔神,林赋厉迎面走来,奇怪道:“五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我,想买点文具,走岔路了。”“逛文具店怎么逛到巷子里头来了?”大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明天有没有空,代大伯走一趟大南?”这几日,林公馆因为伯昀的事频繁进出,她也没坐轿车,大致了解了一下乘坐去大南电车站,午觉一醒,便揣着一份地图出门了。公馆一带别墅区比较大,步行出去都要费十来分钟不止,等她找到车站,中途转换了两次车,抵达目的地时已然是傍晚了。万没料到,再次来找沈一拂,不是来还钥匙,而是送礼来了。她自是不愿跑这种腿,但大伯却说:“沈先生对你大哥有救命之恩,谢礼是不能废的,何况你要考沪澄,这种打点本就是礼节。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支钢笔而已,由你来送再合适不过。”钢笔的包装盒上印着“摸bnc”的字样,云知纵然不了解这种洋人品牌,也能看出这种钨金尖的大金笔价格不菲,以沈一拂的性格会收才怪。林赋厉的意思是实在不收再捎回来也没事,云知私心里却觉得这样推推搡搡的客套场面实是既尴尬又多余。但她不好严词拒绝,总归住在大伯家,吃穿用度上学打点,大伯一家子也是费了心的。物理系的几大干将还都躺在医院里,实验室没开门,云知只能等在实验室外的走道口,有个手持推车的大学生路过看见,上前道:“你是来这儿找人的?”“我是林伯昀的meimei,”云知先自报了家门:“你知道沈先生的办公室在哪儿么?”“沈先生现在还在上课呢。”那男生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办公室就在前边,要不,我先带你过去等等?”云知礼貌道:“麻烦你了。”“不麻烦,刚好我今天帮沈先生搬东西呢。”那大学生听说她是伯昀的meimei,自然热络了许多,“我听说林教授他们都生病了,怎么会一起病的?现在情况好转了么?”她说:“就是……他们一起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碍,静养几日就没事了。”“那就好。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