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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的姐妹简单关系,她只要不自带攻击性、侵略性,降低存在感以及稍稍嘴甜,日常和平相处不是难事,可才进门第一日,大伯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演绎一出“一碗水端不平”,这不是平白无故被拉了仇恨么?天色还早,云知正琢磨着如何打发时间,但听房门“笃笃”两声,有人问:“云知,可在屋里?”是大堂兄。云知打开门,见伯昀手中抱着一个空空的纸皮箱,“大哥有事么?”“我是来搬东西的。”伯昀笑了笑,“之前这屋没人住,我把我一些报纸杂志都存放在这儿,现在你来了,我总不能还占着柜子吧。”“书柜不是空的么?”“在那下面。”伯昀说着走近房间,就着入门的墙柜蹲下,将最下层一排格子柜打开,果然见里头塞满了各种报纸刊物。云知“咦”了一声,“这么多?”“是啊,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有收集报纸的习惯,只是早先许多都被丢了,这些大多是在北京工作的那几年攒的。”伯昀把报纸塞了满满一个纸皮箱,柜子里还剩下大半,“真的比想象的多,先让我把这些抱过去。”云知看他起身时还有踉跄,立刻上前扶稳,“让我来吧,你腿都没好全呢。”“这可重了。”伯昀自是不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脑袋还伤着,瞎逞什么……”“能”字尚未出口,纸箱已被这瘦弱的meimei夺了过去,头也不回径自跨出门:“你房间在哪边?”“……”*****伯昀的房间也在二楼,只是布局与东侧这边大相径庭,除卧室、卫浴之外还给他单独配了一间书房,以一堵琉璃门作为隔断,算是大别墅中的一个小套房。第一眼感觉书房偏乱。与其说是乱,倒不如说是书籍过多,两面高高的书墙都容纳不下,以至于长案上下也都叠满了各类书刊,唯一一堵空墙悬挂的不是画而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黑板,上头用粉笔写着各色英文和公式,下头横着一个老檀木柜子,在一众西式家具中显得鹤立鸡群。“这是我从老家顺来的。”伯昀打开檀木柜面,里头还有一些储物空间,“你就把箱子搁这儿,我自己来收拾。”“没事,我闲也闲着。”云知放下纸皮箱,将里头的报纸拿出来,这才看见侧边都用了铁环装订,收纳有秩,申报、京报、民报、铎声报之类的都是单独成册,不少英文报纸上有用蓝色钢笔批注的记号,和黑板上的那些字符大同小异。“这些外文报纸是你从国外带回来的么?”“是啊,主要是一些学术上的文献,我觉得可能对我有帮助的都会留下来。”云知一直都知道这位大堂兄是个一心钻研学术的书痴,但究竟是如何个“痴”法并无具体的概念,真站在这黑板前才后知后觉升出一股钦佩之心,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一眼,脑海里猝不及防蹦出另一幅画面——是一个人用粉笔在地上写着密密麻麻地公式以及图线,并和她讲解着什么。仅此一幕,是属于小云知的记忆。伯昀见她神色专注盯着,笑问:“你看得懂?”云知摇摇头,“这黑板上面写的是什么啊?”“这是我们实验室最近研究的主题,主要在寻找X光漫散射和电磁场之间的合振关系,有一些是推理的唯象方程式,不过还没有算平……”云知嘴角略略一抽,“也不必说的如此详细的……”伯昀边整理边说:“我换个说法,比如你这次脑袋受伤了,医生光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通过照X射线就能判断出内里有没有其他损害,如果发现内出血就需要及时做开颅手术了。”云知“咦”了一声,“开颅?那还能活命么?”伯昀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都见过子弹穿过脑壳卡骨头缝里还活着的人呢,有很多人本来并没有生什么大病,只要救治得当都能活命,可就是因为他们对科学、对医学一无所知,才白白耗去了性命。”云知一瞬间有些失神。如果当初……沈家及时把她送进洋人医院去,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伯昀见她颔首不语,“怎么?是不是我又说的太抽象了?”“有,我这次能听懂。”云知不想让自己一味沉浸在过去,把话题一转,“我就是觉得……大伯父真的很开明,本来大哥身为家中长子,换别人家应该会被押着继承家业……”“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伯昀坐在地上收拾着旧报纸,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为了去学物理,简直是连夜出逃、先斩后奏,连家里安排好的亲事都退了,你大伯那时可气狠了,足足两年都没给我寄过一分钱……哎,往事不堪回首。”云知一怔,“为了学业退亲么?”“可以说是吧。主要也没见过几面,而且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还是独女,如果真的结婚,我恐怕就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了。后来我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华侨,过的十分不错。”“那,大哥也是因为学业到现在都不结婚的?”“什么叫到现在啊,我也没有很老吧。”伯昀笑了笑,“虽然我是个无趣的书呆子,还想等个真心相爱的女孩子共度一生的。”云知有些怔忡。她又问:“假如你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但和她结婚可能会影响学业,你会怎么选?”伯昀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问起这个了?该不会是我mama派来的吧?”“就是随便问问。”伯昀心情不错,还真想了想,答说:“正常情况下,一个会让我无法继续学业的女孩,我应该一开始就不会过多接触。”“对男人来说,感情都是可以收放自如的么?”她用蚊绳般细小的声音问。他正在认真思索,没留心到那个“都”字,只道:“这不叫收放自如,只是清楚自己想追求的是什么,并且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对啊,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负责,又哪有能力为别人负责呢?”心脏地突突声莫名牵动耳膜。曾几何时,也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怕我们还没有想好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走上一条不属于我们的道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人生追求是与娶她相悖么?眼圈不觉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云知不想让伯昀察觉到什么,便拎起空箱子说:“我再去拿一箱过来。”回到房里,她努力压下波澜的心绪,又收拾了一摞出来,正要搬起,无意间瞄见最表面的一则头版新闻。——陆军中将沈邦为长男沈琇与赖庆之女赖莹莹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