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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总要干点什么吧?”杨亦朝把水杯塞回男生手上:“别招惹我,你爱干嘛干嘛。”这次聚餐虽然邀请了老师,但是老师单独一桌,使得同学们都非常放得开。他们三三俩俩凑在一起,饭前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快。姜周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怎么都不能融入这个其乐融融的状态。这才六月中旬,她早早就进入了查分的焦虑。桌上的菜式精致,随着旋转桌盘在她面前缓缓而过。姜周看的头晕,干脆趴在桌上继续睡觉。安晴凑到姜周耳边,悄悄问道:“你怎么了?”姜周歪了歪脑袋:“没事…”安晴推了推姜周的脑袋:“因为苍澈呀?”姜周长叹一口气:“晴晴,你对答案了吗?”安晴摇摇头:“考都考过了,对答案又不能改变什么,对完了指不定还糟心。”“是的,”姜周哭丧着脸,“我数学选填错了一个,现在糟心死了。”“哎呀没事的,”安晴揉了揉姜周额前的刘海,“不糟心不糟心。”说话之间酒菜上足,大家起身喝了一杯,庆祝自己终于逃开了这牢笼一般的高中三年。“毕业啦!”徐萌萌大声道。姜周被她给吓了一跳。“毕业了。”杨亦朝脸上也带着笑。“毕业了!”安晴举着杯子,和姜周碰了一碰。姜周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瓷杯,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毕业了?高中毕业,也就上大学了。她分明一直在期盼着,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有些不知所措。“毕业了。”姜周木木地说道。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是对满桌的同窗,还是对曾经的自己。“呕吼!终于他妈毕业了!!!”“老子受够这三年,终于毕业了!”姜周低头抿了一口茶,抬眼看见一张纸熟悉的脸庞。他们笑着、闹着,最后热泪盈眶。他们记得,自己曾不分昼夜抛洒汗水,内心压抑着的尖叫和呐喊在这一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所有人将奔赴另一个战场,在更高的山巅相遇。世界在变,永无定论。当时代的进程推着他们往前迈步时,那些过往早已老旧,仿佛尘土。可是记忆的碎片定格曾经,空中飘着的是嬉笑怒骂着的泛黄回忆。我为之努力,且没有遗憾。-班里男生带了酒来,一群人闹着闹着就开始互相灌酒。杨亦朝作为班长首当其冲,“吨吨吨”喝下三杯还能挑衅别人不行。“我从三岁就开始沾酒了,”杨亦朝一拍桌子,大拇指指指自己,“就凭你们这群书呆子,还想灌我?”而他作为这群“书呆子”的老大,对自己的“小弟们”极其嫌弃。“哟,”有人笑开了,“听见没啊,班长说你们是书呆子!”安晴听后,点了点姜周的脑袋:“书呆子。”临城一中的重点一班是临城数一数二的尖子班级,外传班里的人全是带着酒瓶底的书呆子,殊不知他们一个个能打会闹,喝起酒来也毫不手软。久而久之,“书呆子”就成了班里用来自嘲的词语。姜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这个词挂上钩,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未来能有什么变化。“哎呀,班长大胆点嘛!看看隔壁的宁杰,你再不上他可就要上了!”姜周听到这么个熟悉的名字,霎时脊背一凉。宁杰好像就是当初圣诞节堵着她送苹果的人,这会儿毕业不会又来吧?“什么玩意儿,”杨亦朝推开身边的人,“别瞎说。”“班长,你不好好珍惜机会,毕业之后可就见不到了啊。”杨亦朝似乎有被说动,他只是拿着杯子,没再出口反驳。“上啊快上!”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起着哄,“是男人就冲!”姜周被吵得头疼,偏脸看到了按着低头喝着茶,似乎比她还要烦。“上什么上?”姜周站起身来,像杨亦朝刚才抢过别人杯子一样,拿过了杨亦朝的杯子,“怎么见不到了?我想见谁都能见着。”她说完为了让自己有点气势,干脆一仰杯子,把那杯酒全给灌了下去。姜周以为他们喝的啤酒,结果没想到杨亦朝他们喝的是白酒。液体入喉,直灌而下,姜周紧抿着唇,在忍了几秒后终于张嘴吐出了舌头:“好辣…”杨亦朝连忙给她端来橙汁,姜周又灌下一杯,趴在桌子上彻底蔫了。她开始头晕,喉咙也辣的厉害,安晴又给她倒了杯水:“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不太会,”姜周闭着眼睛睡觉,“我听他们总是说,很烦。”安晴似乎比她淡定:“都听三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姜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以后就听不到了。”她说这话,带着几分可惜,又有一点放松:“喝点酒其实…好办事。”-聚会结束在下午三点,姜周也真是佩服这一群人,能罗里吧嗦这么长时间。杨亦朝被灌得烂醉,和那群同样喝的五仰八叉的人抱成一团。姜周出了饭店,在路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安晴去一边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问姜周要不要喝。“我其实没什么事,”姜周摆了摆手,“杨大朝小时候喝酒的时候,我也喝过。”她的酒量其实还算可以,只是刚才喝得有点急了,所以现在脑子还有点懵懵的。“没看出来你还会喝酒。”安晴坐在了姜周身边。姜周笑了笑:“也就能喝那么一点点而已。”两人在路边吹了会儿风,姜周借了安晴的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谁的电话?”安晴凑过来看,“本市的,是苍澈吗?”姜周“嗯”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你们怎么了?”安晴问。“没怎么,”姜周叹了口气,“怕他打扰我学习。”“那你现在要给他打电话吗?”“不知道…但是想打。”“那就打吧,”安晴拍拍姜周的背,“都毕业了,去做想做的事情。”姜周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女孩子不要主动’之类的呢。”“我说的还少吗?你又听不进去,”安晴抱怨道,“烂泥扶不上墙,随你好了。”姜周笑着和安晴打闹了几句,最后深吸一口气,拨下了苍澈的电话。忙音响了三声后被接听,苍澈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喂?”“哥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