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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所指的那些人恐怕都是身陨的修士吧?可是这座小镇上尽是普通人,除了一点稀薄的灵气,她还真没看出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那你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吗?”藤条从土坑里探出了一个头,将最后一块灵石给扔了上来,“不记得了,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我们草木妖化形需要好几百年,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你活了多久了?”她一边问一边把散乱的灵石聚拢,藤条藏的灵石数量十分可观,至少能买几件中等的法宝了。藤条盘着身子努力地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快两百年了。”宁霜白闻言一个动作不稳,吓得差点趴在地上,“你居然活了两百年?!”它这两百年中都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真是一个神迹。它点点头,又飞快地缠上了她的手臂,“主人,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抛弃我啊,我不想自己孤零零地待着了。”宁霜白低下头看着它,又瞧了瞧那堆灵石,总感觉自己踩进了一个深坑里。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身边便多了一根活蹦乱跳,叽叽歪歪的藤条。初时她有些不适应,经常会有将它丢到门外的冲动,慢慢地习惯下来了,好像也没那么烦人了。时光飞逝,一眨眼就过了半年。在一天日常的修炼中,宁霜白刚刚才进入状态,就被破门而入的藤条给捣乱了。她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盯着飞快游到她跟前的藤条,“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进来吗?”藤条弱弱地缩了一下脑袋,语气颇为委屈,“可是外面有个男人让我来找你……”她秀眉轻皱,“谁?”“呃,我去问一下!”还没等她叫住它,藤条便窜了出去。她愣了愣,急忙下床找鞋,她心中有种预感,那个男人她一定认识。她走出房间,迎面就见仲商笑的一脸无害,上下两排贝齿露的恰当好处。而他身旁的地上,则躺着不省人事的长夜。宁霜白的心跳有瞬间的慌乱,很快又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她无情无绪地看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藤条此时刚从他那边回来,身姿轻盈,语调献宝似的。“主人,我知道了,他说他叫仲商!”她撇了撇嘴角,不用问她也知道了。遂又看向对面的仲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仲商嘿嘿一笑,美目里尽是狡黠,“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个你就无须多问了。我都在门口站这么久了,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啊。”她瞥了长夜一眼,有疑问却忍住了没问,“里面地方小,恐怕挤不下这么多人。”“别这样嘛,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们,但是这个家伙喝醉了,又不能带回去影响军心,所以只好求助你啦。”他厚颜无耻地将长夜提到她身边,“呐,现在交给你了,随便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宁霜白微垂着脑袋,没人看见她眼底纷杂的情绪,她攥紧双手,恨声道:“我可以拒绝吗?”“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你不能拒绝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先回去了。”他忽然看到了盘在她肩膀上的藤条,伸手就要去碰它。宁霜白感受到了藤条害怕的情绪,于是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魔掌,“它不喜欢你。”“啧,真坏。话说这草木妖你从哪儿弄来的,看样子它已经认你为主了?”他满脸好奇地看着藤条,罪恶之手一直在蠢蠢欲动。她没什么心情去解释它的来历,只随口敷衍了两句。她将视线投在长夜的身上,还在做挣扎,“你把他留在我这里恐怕也不好,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和他都很危险。”仲商朝她神秘地笑了笑,“那就要看他了。”他从袖子中摸出那把流苏香扇来,轻轻挑挑地摇了两下,也没个真扇的模样,“还是那句老话,如果在外面待不下去了,行沙城随时欢迎你回来。”他看了看她肩膀上的藤条,终是忍不住拿扇头轻轻点了它一下,见它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禁莞尔一笑。仲商离开后,她对着躺在地上的长夜恨恨地咬了咬牙,弯下腰将他拖进了房间里。藤条从她肩膀上跳到长夜的身上,十分好奇地问道:“他是谁?那个人又是谁?”宁霜白把它捡起来盘在自己的手臂上,“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好好待着啦。”鬼知道她心里有多郁闷,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些烦恼,没成想眨眼的功夫,烦恼又送上门来了。难道,她命中注定和长夜纠缠不清?仲商不知给长夜灌的什么酒,他躺了两天两夜都没清醒。白天,宁霜白和藤条无聊地坐在院子里,一边发呆一边猜想着他何时会醒。想到最后她已经没了办法,直言他今天若是还不醒,她就离开这里!藤条立在她肩膀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它被门口的那双深邃凤目盯得浑身发寒,连动弹一下都不敢。顶着巨大的压力,它缓缓开了口。“主人……”“干嘛?”“有人在看我们。”宁霜白本来想问是谁的,她蓦地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去看。只见长夜站在房门口淡淡地看着她,身姿挺拔,长发犹如墨染,一如之前在山洞里一般,但是这次他没有离开。他看着她,长睫微颤,眼眸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有饭吗?”他忽然问道。她微微一愣,她本来不想多留他的,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没有。”“我做还是你做?”第54章第54章听见要做饭,宁霜白立刻摇头,弱弱地说道:“我不会做。”长夜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半响之后又默默地走了出来,因为他发现里面什么菜都没有。他朝宁霜白迎面走去,高大挺拔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他快要经过她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陪我去买菜。”宁霜白转了个身,摸了摸荷包里的钱,确保一切无虞后才跟着他走了出去。他们都是身怀灵力的人,对于口腹之欲并无多少要求,随便吃一点就好了。于是晚饭时,小方桌上只摆了一荤一素一汤,全是长夜的手笔。她与长夜正对而坐,澄黄的火光照耀在洁白的米粒上,像是镀上了颜色一般。她低着头看碗吃饭,突然觉得时间难熬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嫌自己做的饭太难吃了,长夜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抬起目光看向对面同样食之无味的宁霜白。半年不见,感觉她还是以前的样子,仍旧不怎么会打扮自己,茂密的乌发下藏着一张清秀的脸庞。他今天醒来时还是很诧异的,他知道仲商请他喝酒肯定有阴谋,可是他没有想到能够见到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打住了离开的心思,决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