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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鹰!”“幼稚。”他安慰性地拍抚着她的背部,哄孩子似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很后悔很自责!”冯牧早坚持道,“你跟那两个科学家说一说,我们再换一换。”单鹰早就料定她会这样,所以一直不肯告诉她实情。他伸出手,转移着话题,“借我你的手机,我把飞机票退了。”冯牧早眨眨眼,“飞机都飞走了,你还能退票?”“明天的飞机。”他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她。“不是今天吗?”他翻出信息,指着“0:10”的发信时间。冯牧早拍一下脑门,她没注意时间,惯性以为只要在天黑的时候说“明天”,指的就是天亮之后。单鹰把她弄错登机时间、把他的所有物件都锁家里的事捋一遍,心想:看来装什么芯片跟拥有什么智商一点关系都没有……机票顺利退掉,他挑挑眉,“现在,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你说怎么办?”“我帮你联系开锁匠!”冯牧早热情地说,“以前有个经常来店里吃饭的叔叔,他就是开锁……”单鹰吻住她,“开什么锁。快点开门。”……生物钟促使冯牧早在第二天早晨7点照常苏醒,与以往不同的是,另一侧枕边有了男士沐浴露淡淡的麝香味道。她光着脚啪啪啪小跑到厨房,单鹰背对着她,正在往两个杯子里分装豆浆。她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歪头看看碗盘里丰富的早点,不禁傻眼,“你这么能干?”他没回头,嗓音低沉撩人,“你指昨晚,还是现在?”冯牧早从头臊到脚,扭头跑开。洗漱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他已将早点端到餐桌上。她坐在对面,双手捧着脸盯着他看,好像第一次听他讲新闻题材挖掘课那样,虔诚又带着点痴迷。他既是她心头的朱砂痣,也是她心墙上怎么也洗不掉的蚊子血。单鹰抬眸,忽然重重捏了捏她的脸,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而后又真诚地说:“单鹰,很对不起。我之前……”他不接这个话茬,兀自端起杯子,“磨磨蹭蹭的,是要我喂你吗?”“你喂我。”他慢条斯理剥蛋壳,看得出指关节仍有些涩意,然后把蛋黄完整地取出,“张嘴。”冯牧早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年,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自己最讨厌吃蛋黄,更何况是这样独吞一整个。“我不吃!”他摇摇头,“难伺候。”她闷闷不乐地低头吃早餐,尽管发现自己味觉恢复,也毫无惊喜感,心里一直琢磨如何把芯片换回来的事。单鹰一看她那张脸,就知道她的心事,于是将两枚芯片的不同之处与两位疯狂科学家联盟成员神出鬼没的特性跟她细细解释一遍,打消她试图换芯片的念头。她充满愧意,自己一直记恨他在自己最危重的时候消失,可事实上,在他最艰难的这几年里,是她没陪在他身边。她想,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偷偷请求两位科学家帮忙调换芯片。“我觉得你不能装着个低端的芯片,太亏。”“某人装备最高端的芯片,但是依然算错我乘机的日期。”他不以为然,“我很适应现在的自己,再说,你刚才亲口夸我能干。”冯牧早哭笑不得,“难道你已经堕落得需要获得我的肯定才能笑对人生?”他笑,“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且失去工作,当然得仰仗冯记者。”“想仰仗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很高的。”“什么要求?”“白天洗衣做饭,晚上按摩陪/睡,还不许喊累。”他谦虚地问:“是洗衣做饭不许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不许喊累?”冯牧早挑眉,“单老师觉得呢?”他几乎没有思考,像谈大生意似的,用一种严肃正经的神情说:“洗衣做饭我不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你不喊累。”冯牧早一嘴豆浆差点没喷出来,揉揉鼻尖,赶紧背上包出门。坐在拥挤的地铁上,她回忆起前几年骑着小电动蜿蜒穿梭四十多分钟小路去上班的自己,奔波着也幸福着。这几年她也奔波,但心里毫无幸福。不过,今日一觉醒来,竟有种兵荒马乱过去,太平盛世到来的安详感。——————春节轮休三天的冯牧早目瞪口呆地看着单鹰在一天之内全款买了辆车又买了套房,不禁有些胆寒,他这是认认真真要在威市扎根的架势。“按揭不好吗,或者,别买这么好的车?”她指着短信提示的银行卡余额,触目惊心的个位数,比她的存款还少。单鹰郑重地拍拍她肩膀,“以后,我真的得靠你养了。”虽然感觉压力山大,她还是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她仍未放弃换芯片,一直想等王铁柱或者李老二再次出现,可他俩跟人间蒸发似的,号码已成空号。她知道维护旧芯片要花很多钱,想起单鹰卡里的余额,又是害怕又是担忧。离交房还有几个月,单鹰暂时搬过来与她同住。她发现,单鹰晚上老出门,十一二点回来是家常便饭。明知他不是那种有闲心走邪路的人,她还是有点担心。有天,她试探地问:“你该不会为了赚钱,下班后出去开嘀嘀打车?”“我像是急着用钱的人?”他不会告诉她,自己刚定下一个钻戒,另外,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你不像,可事实是——你没钱了呀!卡内余额8元!”冯牧早急得抓乱头发。“那是上两个月的余额。”“这么说,这个月……”冯牧早疑惑地想,他春节后才入职,薪水不可能提前发放。“现在卡上余额是6元。”她捂住胸口,感到一阵窒息。“对了,你为什么以为……”单鹰扬一下唇角,“我只有一张储蓄卡?”她放心下来,“那就好。”“所有卡加起来,总余额2778元。”冯牧早瞬间好似霜打的茄子。“走,带你去个地方。”他晃晃车钥匙。她无精打采跟过去,不过,他开车走的路线让她十分熟悉,自己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知道哪儿有个翘起的水泥板,哪儿有个歪脖子树。当单鹰把车停在奕国大排档原址门口时,冯牧早的眼泪哗啦一下就留下来。并不因为这是冯奕国奋斗十几年的地方,更是因为这里在陆陆续续换了好多个经营主后,居然又变成了——奕国大排档。“进去看看。”冯牧早捂着嘴,抽泣着下车,见这里被装修一新且看着生意非常好,不禁一边哭一边扯着单鹰的袖子,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老店重新开张呀,真是太好了。说是原老板的女儿、女婿和唯一学徒开的。”几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