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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他握住一小把竹签子,指着十几只焦香四溢的烤虾说,“上半身给你,下半身给我。”冯牧早傻眼,但跟他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知道他又在逗她,就假装抓狂地说:“不行,我要下半身!!”“动物都用上半身思考,你正好借此机会提升一下思考能力。”说着,他真的把每只烤虾都拆成两半,虾头都堆在了冯牧早前面,虾身子都放在自己眼前的一次性碟子中。换做以前,冯牧早早就炸毛了,现在她也不急,像只松鼠一样啃着烤玉米,顺便观察他的动作。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剥虾壳,剥完了的虾rou放在一边。冯牧早望着他,心中的欢喜与感动几乎满溢,无论何时,只要她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就还是那副令她爱慕的样子。临了,他把剥好的虾rou又串成一串,放在她碟子里。冯奕国和单鹰,是冯牧早生命里两盏温暖的灯,她带着对命运的感激,虔诚地端起碟子。“谢谢你。”她深深看着他,三个字里包含着许多情意。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变成单鹰。单鹰抬眼,带着一抹坏笑,“我就不客气了。”“那是你剥给我吃的!”冯牧早欲哭无泪。“没错,是你剥给我吃的。”他刻意加重了“你”字的发音,享受灵魂互换带来的福利。“苍天啊……”冯牧早仰天大叹。这还没完,单鹰忽然起身又点了几串羊腰子回来,在服务小妹把烤羊腰子送过来时,微笑嘱咐道:“多吃点,吃啥补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冯牧早万念俱灰地看着那服务小妹悄摸摸用眼睛瞥了一下假冒的“冯牧早”,一副觉得她别有用心的暧昧表情。“要吃你自己吃!我才不替你吃呢!”她把羊腰子扔向对面,气急败坏。他为她斟酒,“前阵子还替我吃得起劲,现在怎么这么谦让?”说着,他拿起自己剥的虾rou,吃得优雅从容。冯牧早眼珠转转,忽然高声说:“你说得对啊!我确实需要羊腰子好好补一补,不然真的觉得力不从心。”随即,抓起两串腰子狼吞虎咽,吃相别提多难看。周围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都回头看“单鹰”,还有人窃笑起来。单鹰笑而不语,继续淡定着。冯牧早见自己的虾rou已经被单鹰吃了大半,心理失衡,自暴自弃站起来,“我再去点几串X鞭吃!”单鹰这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总有换回来的时候。那时,你或许得为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好好负一负责。”冯牧早感觉一阵寒流从脚底升起,老实坐下了,悲愤地吃着剩下的烤串,安静得像一只鹌鹑。渐渐,桌上只剩竹签子一堆,冯牧早点的半打啤酒几乎都由单鹰喝了,她自己一瓶都喝不完。她伸着懒腰站起来,正要喊结账,一晃,回到自己身体里。酒量的变化让人体内的酒精作用忽然冲上脑袋,她一歪,靠在单鹰怀里,只听他轻笑一声,说:“负责任的时候到了。”“我要回家!!”她大喊。脑子清醒得很的单鹰点了点头,“既然你跟我回家的要求这么迫切,我只能从命。”说着,竟直接横抱起她就往大马路上走。晕乎乎的冯牧早挣扎着问:“你这回就不嫌我重了?”“可能是刚才补品吃得多。”他笑,“该在实践中检验一下。”原来觉得互换灵魂还挺好玩的冯牧早,现在感觉到了这种异状的深深恶意。——————冯牧早打着哈欠进了电梯,碰见汪姐和梁晶晶几个人,她们说今晚要去奕国大排档聚餐,拜托她订个包厢。大排档现在生意爆好,她几乎每晚帮忙到一点多才回家睡觉,店里人手不足,冯奕国再没时间悠哉地看午夜新闻,他又聘请了一个帮厨和一个服务小妹,才勉强可以应付。毕业设计和答辩顺利通过,前几天,冯牧早回Z大参加了毕业典礼,正式走出了象牙塔,成为一名“社会人”。起点比他们高的春沁就没那么幸运了,听说,她被报社解聘,故意抹黑老东家的消息传开,她在威市的传媒界已经无法立足,除非放弃本专业的职位,另寻去处。埋头苦干的冯牧早却不同,报社的转正考试就在这两个月,她累积的稿分已经达到要求,考上的希望挺大。家庭、爱情、事业,一切都那么顺利,冯牧早天天心情都挺好。她拜托别人录下的后三节“女性修养”课程到手,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只听第二节课上,女讲师举例无数,层层递进,从封建社会女性服从男性、服从家庭、牺牲自己的“美好品质”入手,引申出“伟大女性的标准是看她能为了家庭牺牲多少”这个论点,强调女性不应该有自己的个性、思想和理想,应该视家庭为第一位,成全丈夫和孩子,为他们奉献一切,才是一个好女人。女讲师带领大家回忆各自的母亲如何抚养儿女长大,唤起大家对母亲的感激和尊敬,接着马上又举了好多个现代社会的女性舍身救子、毅然与丈夫离婚独自抚养残疾孩子的例子,进一步加深“伟大女性应该舍弃一切、承担所有家庭责任”的论调,最后抛出女性身而卑微,却能用高尚的品质提升自己的价值这一终极“奥义”。她的言论乍一听并不极端,却用母爱攻势和一个个例子温柔地给人洗脑,如果完全跟着她的思路走,最后肯定被带进去。正是因为冯牧早没有体会过母爱,所以听众感情碰撞最激烈的“回忆母亲”阶段,对她丝毫不起作用。第三节课,女讲师表面上教大家“全面认识自己”实则一节毁灭自信课。她通过放大部分女性的一些缺点,比如感性、敏感、感情用事、体质不好,来支撑她“女性完全不如男性”的观点。她提问了好几个女生,问她们自身的优势在哪里,再一一反驳和贬低,顺带借着社会上歧视女性和女性就业压力等现象,和世界女性政要普遍没有结婚或者家庭不幸等,将女性在社会上的价值贬得一文不值,认为女性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甚至连出生都是一种错误,因为一个女孩“不仅不能为家庭带来劳动力,反而连累父母倒贴许多家财”。听这节课的时候,冯牧早只觉得心头压着块大石头,女讲师时而煽情时而激昂的语调很容易让听众产生共情,尤其讲师咄咄逼人地质问一个女生“你的优势在哪里”时,她细数自己的优势,竟发现找不出一个特别突出的,自己既不能帮爸爸支撑生意,又不能赚大钱改变家境。这堂课无疑是可怕的,它能让前去听课的女生陷入自我怀疑和否定的状态。第四节课的主题是正确婚恋观,实际上是教授女性依附男性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