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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跳上了马车,强行将青竹娘手中的箱子夺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杨二喜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眼睛中冒出熊熊烈火,若不是林婉儿拦着,杨二喜早就冲上去和那个领头衙役拳脚相向了,至于大魏律例,我杨二喜没读过,不知道!领头衙役将箱子托在手中颠了颠,重量适中,放在耳朵上听一听,箱子里面也无异响。领头衙役更为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林婉儿这么上心,还专门派人看管:“林婉儿,本官怀疑这箱子里有朝廷正在寻找的东西,所以你要配合本官将箱子的钥匙拿出来,不然以妨害公务罪将你打入大牢。”林婉儿摊摊手,歪歪脖子,那样子表明两个意思,第一,钥匙没有,第二,想抓我,那就来吧。领头衙役觉得林婉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衙役,而是一个女无赖,好像乡野村庄里嘴里叼着干草的女无赖,无论你道理讲得多么好,对方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过领头衙役对这种人见识多了,一个字打,但是又不能真的打林婉儿。领头衙役嘴角微翘,开口说道:“虽然没有钥匙,但是腰间有刀,还怕砍不开你的箱子?”说完,抽出腰间刀狠狠得砍在箱子上,顿时火光四射,看似坚硬的箱子被砍出极大的一个豁口。林婉儿眉毛跳了跳,嘴角挑了挑,好像在说,继续砍啊,继续砍啊。领头衙役面带微笑,心中想道也不过如此,只要再砍一刀,就能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领头衙役眼神不错,似乎看到箱子里面的一抹明黄,心中翻江倒海,大魏国明黄色只能是皇家御用,这林婉儿怎么有?咯噔一声,领头衙役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圣旨?自己万一误伤了圣旨,结局好生惨淡,肯定是掉脑袋,满门抄斩。林婉儿看着领头衙役停下了手中刀,也思索对方已经猜出些许,款款走到衙役身前,开口说道:“官爷,你看我是大呼一声,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不敬,以刀砍圣旨。还是默不作声的将箱子抱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进济南府呢?”领头衙役浑身湿透,只觉得天旋地转,南北倒置,连腰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开口说道:“当……当……当然是默不作声的好。”林婉儿点点头,将箱子抱起来,说道:“我也这样觉得。”然后上了马车,扬长而去。领头衙役赶忙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来,然后在前面引路,目送着林婉儿的车队进了济南府。此时领头衙役再看林婉儿的样子,就不觉得林婉儿是一个女无赖了,而是一个女师爷,平时默不作声,站在官老爷身后,冷眼看着你,但是心思活泛,满肚子坏水,什么坏心思和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她的套,等你品出味道来,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马车内,林婉儿和青竹娘笑作一团,看得众人莫名其妙,青竹娘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其实这是林婉儿和青竹娘早就算计好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竟然在济南府门前就用上了。林婉儿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开口说道:“你们是没有看到刚刚那衙役的表情,好像被鬼追一样,吓得马上就要尿裤子了,哈哈。”陈笑笑摇头苦笑,有些感慨的说道:“也就婉儿姐能想出这种注意。我看这天下的鬼主意都藏在婉儿姐的肚子里,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用上一个,保准辣味十足。”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济南府,济南府和澶州城的格局相似,但是济南府历史悠久,街道亭室流露出古色古香的历史底蕴,斑驳之中透露出些许的厚重。可是林婉儿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街道两旁皆是讨饭的乞丐,衣衫褴褛,有的乞丐饿的不行,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行人顿时没了笑脸。看到如此奢华的车队从济南大街上驶过,有几个乞丐抱着试试看态度,伸手想讨要几个铜板,林婉儿叹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些琐碎银子抛洒出去,引来一群乞丐哄抢。更多的乞丐看到这一幕跟在车队后面,也不如何嘈杂吵闹,只是默默的跟在车队后面,可能是饿的连讨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来到刘宏达和沈松文准备好的客栈,一下车,两人便出来迎接,近来生意不顺,那诸葛正我也暗中作梗,如今两人出门都会被济南的读书人白眼,骂一句“贩卖书籍的贱贼”,经过些许时日折磨,两人都消瘦了不少。林婉儿下车进了客栈,直上二楼,刘宏达和沈松文将众人安排妥当之后,和林婉儿进了临街的房间,冬虫夏草在身后端茶倒水。客栈小儿上来一盘水果,苹果、香蕉、桃子……一应俱全,而且全是林婉儿爱吃的水果。如果平时,林婉儿早就敞开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但是今天只吃了两口,便丢下水果,叹了一口气。林婉儿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窗户,看到大街上的乞丐,对刘宏达和沈松文开口问道:“不刘老板,沈老板,不是说中原繁华,老百姓丰衣足食,家家有存粮,户户能温饱吗?怎么这堂堂的济南府还有这么多的乞丐?”刘宏达自从看到林婉儿之后,心中莫名一阵安稳,自己也很奇怪这种感觉,但是却很真实,刘宏达觉得着济南府的市场应该是有把握了,回答道:“林大家,这些乞丐本不是济南府的人,而是山西那边的人。今年大河洪灾,不少难民千里迢迢来到了济南府本想着讨口饭吃,但是到了济南府才知道饭不是这么好讨的。”林婉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下面的乞丐有些可怜。倒不是林婉儿有悲天悯人、接济天下的情怀,而是眼前情景实在太过揪心。如果林婉儿在澶州听说了山西发了大水,淹死的不少人,也只会感慨一下,并不如何上心,但是如果看到某个孩子光脚没鞋穿,林婉儿肯定心里发酸,追着孩子要给孩子买一双鞋。林婉儿一直都是一个理性的感性者。客栈下面的乞丐看到林婉儿露面,纷纷站起身来,仰头看着林婉儿。林婉儿语气有些恼怒的说道:“哼,这官府就不管吗?”刘宏达也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解释道:“管?怎么管?济南府不是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府衙得到朝廷拨发的银两,虽然层层剥扣,但是总有一些银钱能到百姓手里。可是济南府多读书人,而朝廷也十分重视读书人。银钱由朝廷拨发到济南,济南府尹陈和从没有中饱私囊过一分钱,可是那群读书人却占用了大部分银钱。刘某听说,有一位上过小文榜的济南读书人喜欢上江南的竹,说是喜欢竹子气节,便让人从江南移植了十株竹子来济南府,听说一株竹子不下百两,十株竹子便是千两纹银,这一千两银子只是满足一位读书人的喜好,如果用来接济百姓,不知道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