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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报恩

    

猫的报恩



    卢卡喜欢切rou,从还没到被mama喊着帮忙的年纪他就偷偷学会了。橘猫抓来的老鼠都献殷勤一样摆在他的阳台上,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某个清晨装作看花园的风景,再把排成排的老鼠塞进帆布袋中。

    即便不是老宅,他们家的地基下也被他整理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用来解剖他的老鼠。卢卡想,他的老鼠没几天就要腐烂了,于是他的刀就插进老鼠的肚子把它们全都剖干净。鼠皮是他的战利品,阴干后他会把它们都锁进盒子里面,他的盒子也该换了。

    后来猫死了,死在冬天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因为猫好几天都没有来给他送老鼠。卢卡又一次站在窗户后刷牙,他的牙齿洁白,但尖利得分明是一口鲨鱼齿。他的眼球转动,发现了花园角落一处不甚明显的鼓包,他立刻漱口,叼着牙刷就跑去把僵直的猫从雪堆下面挖了出来。

    他不爱死去的老鼠了,他爱上了死去的猫,但死猫的尸体太硬了,他又爱上了新鲜的猫。

    他在学校抓猫处死,却被新来的英语老师当场抓获。男人打开他书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窒息而死的小猫尸体。

    你喜欢这个吗?英语老师冲他大喊,他的书包和领子都攥在那个几乎要发狂的男人手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卢卡咧着嘴,他真笨,怎么就被帕德里克这个爱猫如命的疯子逮到了。好在,他知道老疯子的另一个秘密。

    他跪下来给帕德里克口,把小屁股打开吞下帕德里克的jiba,然后在老男人眼泪汪汪的高潮中拎着自己的猫走了。

    帕德里克不老,快四十但长得年轻秀丽。卢卡堵住帕德里克的嘴后总是被他sao扰,说着什么要他改过自新。嘿!老头cao未成年这种事情怎么没人教他改过自新呢!

    他最后拿着刀插进约他在墓地见面的老疯子的肚子,一刀接着一刀,欣赏他一点点失去鲜血和体温,最后躺在坟地里咽了气。他拖着帕德里克的尸体,然后把他一脚翻进为第二日葬礼新挖的坟坑,拍拍手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得意洋洋嗅闻指甲里洗不掉的腥气,后夜乌鸦叫得他辗转反侧,冷汗慢慢爬上他的脊背——他杀人了!

    清晨mama来喊他上学的时候,卢卡正躲在衣柜里面瑟瑟发抖,他说mama我不想去学校。mama说你都快16了连学校都不敢去吗?

    mama的眼睛在门缝里被放大再放大,卢卡无处躲藏,他痛哭流涕还是被拎着领子塞进了门口的公交车。

    车上人真多!热烘烘的满是味道。

    卢卡缩在椅子上,一刻不停啃咬手指。他很快就咬到了游离线的位置,艳红的血冒头,那股腥味一瞬间充盈了卢卡的躯壳,他吸吸鼻子,泛起恶心。卢卡把指头放在裤子上蹭,但血怎么都止不住,他的恶心流啊流,很快把公交车都淹没在血海中。

    驶过小桥的时候车里已经乱成一团,卢卡好不容易摸到了安全锤。

    bang!

    卢卡翻出公交车,掉下了小溪。河流洗去他身上的血腥,一群找mama的蝌蚪游进他的口腔,钻进他的肚子。卢卡手里还捏着他的小锤子,他看看锤子,又摸摸肚子,决定先去学校上课。

    看到学校大门他才想起来今天早上一半的课都是帕德里克的课!

    「夺取别人生命的代价是很重的,沉重到会把人压垮。」

    卢卡的指甲陷进路边的树干里,帕德里克修剪整齐的胡茬围着他那生动的嘴唇,几乎要隔着一个晚上的时间,扎进他嫩生生的脸颊上!不要啊——

    突然一只橘猫从他的脚边蹿进学校,卢卡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最初的那只猫,死在雪夜的那只猫。他脚步凌乱,跟着猫尾巴来到了自己的储物柜前。

    小东西,躲在里面吗?卢卡满怀期待打开柜子,里面没有猫,但有猫的礼物:一只即将腐烂的老鼠。卢卡立刻呕了出来,他身边的学生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吵吵闹闹地把他隔离在空气外。

    卢卡阴着脸拿着扫把和拖把清理脏污,等他刚把东西放进杂物间,上课的铃声就敲进他的脑子。

    人都死了上什么课呢?卢卡踹了一脚杂物间的门,撇着嘴进了教室。

    一个男人已经站在讲台上背着他写字了。

    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卢卡漫不经心地撑着脑袋玩手里的笔,前方一个女孩扭头对他眨眼睛,卢卡抬起脑袋冲她微笑。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男人。

    帕德里克。

    卢卡脊背弓起,爪子上的毛也炸了起来。

    喵!

    他从座位上弹射,扑到帕德里克身上又抓又挠。

    教室里面满是学生的尖叫和大笑,还有桌椅碰撞的声响。一阵sao乱后,猫被拎在一个学生手里张牙舞爪。

    “我带他回家吧。”帕德里克对那个学生笑笑,接过了卢卡的后颈皮。卢卡被关在笼子里面暂时安放在帕德里克的工作椅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办公室,但办公室第一次对他来说这么巨大。他焦虑地舔毛,肚子上的,腿上的,爪子上的,他舔得啧啧发响,以至于勾起了办公室其他老师的食欲。

    长着呆滞山羊头的人类躯体把他团团围住,卢卡不敢舔,也不敢叫,他觉得自己是鲜嫩多汁的草,马上就要被这群山羊捻进流着口水的喉咙……

    越来越近了。

    要贴上来了。

    无法呼吸了。

    吱呀——

    办公室的门开了。

    羊群散去,长着老虎头的帕德里克拎着笼子里的他进了车。

    他们开了很久很久,卢卡窝成一团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粘稠发涩的月光蠕动在光秃秃的死树上,卢卡醒了,他还捏在帕德里克手里。眼前是一片墓地。而他已经饥肠辘辘。

    帕德里克把他放在一边,在漆黑的坟场上挖坟。松软的土被刨开,在卢卡身边堆成另一块坟头。

    打开棺木,新鲜的rou味就飘进卢卡的肚子里,他等不及帕德里克把尸体从坑里弄出来就迫不及待钻进去啃食起来。

    柔软的皮肤,柔韧的筋膜和软滑的肌rou。卢卡舔舔鼻子,把头埋得更深了。

    但帕德里克没等他吃饱就把他从棺材里面拎出来,卢卡喵喵叫着反抗,扒着棺材边不肯撒手,帕德里克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他才反应过来,他又变成人了!

    光秃秃的月光下他的嘴角看起来糊了一圈沥青,那股香甜变成令人作呕的腥气,卢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满地。

    帕德里克也不嫌弃,把他摁在小山一样的坟头上cao了个爽,jingye一股一股流进卢卡的肚子,他哭得满嘴泥土混着鼻涕,难看极了。

    他倚在十字架墓碑上抽泣的时候,帕德里克在填坑,那些混满了他体内流出的体液的泥土又被浇筑在土地上,卢卡屁股一松,帕德里克灌进去的jingye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

    “你不是死了吗?”卢卡捂着嘴,眼睛瞟在帕德里克背上起伏的肌rou上。

    空气中只有铲子劳作的声音,卢卡摸出自己的小锤子,慢慢贴上帕德里克,他柔软的舌头舔在帕德里克毛绒绒的虎头上,趁大猫舒服地眯着眼睛咕噜噜的时候,一锤敲断帕德里克的颈椎。

    卢卡满意了,他拾起铲子,给帕德里克挖了个大坑,把帕德里克的衣服扒干净穿在自己身上。

    弄完这一切他累得瘫在地上,却不知道怎么回家。他跑到墓地大门,发现车早就被开走了。

    卢卡走到第二天天亮才看到家门,他瘫倒在门口,被mama捡回家。

    “别养猫了,最后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父亲这样说。

    卢卡想跳起来反驳,猫可好了,都不愿意让你看见它死了,为什么不养,还能生好多好多小猫给他玩。

    他跳得太猛,翻到在地毯上,然后被父亲拎了起来。

    “脏死了。”

    他被丢出大门。

    “我是卢卡!爸爸!mama!”小猫围着大门喵喵叫,但家里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没有属于小猫的小洞了。

    阳光正好,卢卡逐渐忘记被爸妈抛弃的烦闷,他跳到围墙上,在温暖的光子里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学校看看。

    学校少了他照样转,地球也一样。卢卡几乎是吸着冷气看到帕德里克站在讲台上,嘴里念着莎士比亚的名句。

    卢卡小心翼翼猫在窗户外枝繁叶茂的书上偷窥,他这次可不会被帕德里克再抓到了。

    但……

    好香啊

    锋利的纸张划破帕德里克的指尖,血冒出来,那股香味就飘过窗户钻进卢卡的鼻子里,他的胡须动了几下,爪子在树干上磨蹭。

    他往前爬,往前爬,再往前爬。

    一阵风吹过,他掉下树杈,摔断了骨头。

    帕德里克头转了过来。

    他不敢动,伏在草地上像是哪个姑娘丢下的黑色毛绒球,风吹过,他身上的毛就荡起一阵波浪。

    但是……

    风吹来了帕德里克的血rou味,卢卡从昨晚起就没有进食了,他舔舔嘴巴,决定挪动到窗户那里。

    他在离开大树阴影前就被拦了下来,黑猫抬头,看到了皮笑rou不笑的帕德里克。

    “咪咪——跟我回家呀。”

    卢卡又被装进了猫笼子,里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一股羊膻味,提醒他那些老师是山羊的场景不是他的臆想。

    他们没有去墓地,帕德里克带他进了自己的家。卢卡看了一圈,到处都是猫的痕迹。猫海报,猫桌布,猫玩偶,猫标本,猫骸骨……一阵恶寒让卢卡的肚子跟着脊骨颤抖起来。

    帕德里克把卢卡放出来,卢卡本来想跑的,但他的肚子抽动,腿也痛,帕德里克闻起来又太好,卢卡想,轻轻舔一口帕德里克的伤口他就走。

    卢卡拎着后腿,撅着屁股在猫砂里面扒拉的时候,帕德里克钻到了地下室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卢卡闻得口水直流,他一瘸一拐溜进地下室,在阴影里面蠕动。突然他的视线被一个熟悉的东西吸引,是一个盒子,他的储物盒!帕德里克怎么会有!

    “咪咪,怎么下来了。”

    卢卡瞳孔瞪大,被抱了个满怀,帕德里克的大手掐在他的腋下,卢卡连挠他都做不到。他因为到处乱跑又被关进了笼子里面,这次是地下室的笼子,足够宽敞,卢卡怀疑这里面是拿来装帕德里克要杀的人的。看帕德里克就知道他是个连环杀人犯吧!内心阴暗的老头子,抓着一只小猫不放,搞不好cao他这只猫的就是这个帕德里克。卢卡想得咬牙切齿。

    空气中的香气越来越浓,卢卡嘴里越来越干,他喵喵叫起来,一声比一声高亢。

    “饿了吗咪咪?”帕德里克拎着一块红rou蹲在卢卡面前,卢卡的视线被牢牢粘在上面。

    “喵~”他提高了音调,叫得婉转悠长。

    “好咪咪。”帕德里克把rou丢给他。

    卢卡狼吞虎咽起来,一整块rou很快下了他的肚子,熟悉的味道让卢卡幸福地叫起来。

    啊——舒服!

    卢卡被喉咙处涌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瞪着眼睛看自己赤裸的身体。笼子外面的帕德里克正眯着眼睛对他笑。

    “卢卡,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