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我忘了我,请视我为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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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警戒讯息的时候,最先响应容钰命令的是解雨臣带来的人,然后是阿宁和黑瞎子定主卓玛等人,再然后才是裘德考组建的探索队。 容钰只看顾自己人,能给其他人发警戒讯息就已经非常有良心了。 更何况,整个队伍里能跟老弱病残孕扯上关系的,也就定主卓玛一个。 但定主卓玛和那个浑身散发着怪异气息、被侵蚀力量彻底浸染的人形生物走太近了,因其年长老弱而起的丝丝怜悯之心瞬间泯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他们选择进入柴达木盆地无人区寻找塔木陀,想必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 既想要好处又不想担其中危险,做什么白日梦呢! 滚滚沙尘贴着地表呼啸,沟渠底部却安逸平静。 容钰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堆吃的喝的用的,估摸了一下时间,又拿出几个陶罐开始熬制今晚的药。 霍秀秀和吴邪从没见过戈壁信风的恐怖黑暗压抑场景,面色发白,但看了看容钰,再看看解雨臣和张起灵。 好家伙,一个赛一个淡定从容。 吴邪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不就是滚动狂沙和无尽黑暗吗,有闷油瓶和比闷油瓶还不像人的神秘青年在,总归死不了的。 霍秀秀比他恢复得更快,在容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递过去的时候,就展开笑颜,欢欢喜喜地蹭到容钰和解雨臣身侧,边啃糖葫芦边盯着咕噜咕噜冒气泡的药汁。 “看着就很苦。”小姑娘吐槽道,“还好我没受伤,可以吃冰糖葫芦。” 解雨臣哑然失笑,把热好的rou夹馍分别递给容钰和霍秀秀,见吴邪盯着对面目不转睛的样子,也递了个rou夹馍过去。 温热的触感隔着油纸传到手心,吴邪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有些闷闷不乐。 “少了很多人。”他说。 “他们自找的,不要随意挥洒同情心,说不准消失的正好有你的敌人呢?”容钰顺嘴回了一句。 “如果对面有你的朋友,就拿些食物过去分一分,我和雨臣准备的食物充足得超乎你想象,天真的小朋友。” 被神秘的青年当小孩儿对待了,吴邪白净的脸皮微微发烫,想要反驳却没什么底气。 毕竟他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在神秘青年的庇佑下安稳得像郊游,完全没有深入戈壁无人区的慌乱狼狈。 最后,扭捏得像上花轿的大姑娘似的吴邪抱着一堆食物过去了。 神秘青年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等小官救人回来,你帮我提醒他过来喝药。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就不用叫了,他脸皮厚,自个儿就会蹿过来。” 吴邪踉跄了一下,差点连人带吃的滚地上去。 …… 张起灵选择冒着风沙出去救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确认伴侣没有危险,自身力所能及,又担任另一支队伍顾问的情况下,小官确实是会出手救人的性格。 救就救吧,反正有自己看着,总归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吃药队伍从三个变为四个,完全是因为那个戴黑眼镜的家伙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说他也要尝尝味道,说他是哑巴张的好哥们,生死之交那种,还说他曾经在解当家手下干过活,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人。 因为太过吵闹,容钰忍无可忍掏出颗苹果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然后干脆利落地放张起灵拽着黑瞎子出去救人了。 “南瞎有没有被人套过麻袋?”容钰此前只远远地见过黑瞎子几次,根本没体会到南瞎讨人烦的一面。 “没有,除了阿钰和北哑,没人打得过他。”解雨臣指了指张起灵远去的背影,回答。 容钰:…… 容钰往黑瞎子的药罐里多加了三两黄连。 当晚,众人在河道沟渠过夜,黑瞎子喝药时皱巴巴的表情成功让容钰破了功,不再生张起灵的闷气。 哪怕张起灵睡饱喝足后打着继续找人的名头,和黑瞎子偷偷摸摸跑去跟远远坠在探索队后面的另一支队伍碰面,他也没生气。 “雨臣,这趟塔木陀之行,明里暗里掺合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多。”容钰看着被他起身动作惊醒的解雨臣,布了个静音结界,说,“我都有点后悔带秀秀出来玩了,早知道就顺着霍仙姑对秀秀的布局了。” 当然,容钰只是说说而已。 多方势力干涉之下,霍仙姑对霍秀秀的安排说不定还不如跟着容钰历险呢。 虽然他需要镇守青铜门,但只要他在,霍秀秀就不必在稚嫩时就经历那些太残忍崎岖的磨难。 没能早六年遇见解雨臣,一直是容钰埋藏在心里的遗憾。 他不希望霍秀秀也那样。 话说回来,塔木陀之行水是真的深。 失去侵蚀力量的压制后,容钰的力量飞速增涨,感知到的东西越多,就越发清晰明了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遮天巨网。 光是笼统的阵营,容钰都能数出至少三个,分别是世界意识,世界本土生灵,域外入侵者。 还有一个既属于世界本土生灵,又能算是域外入侵者的超级苟的东西,那家伙滑不溜秋,容钰忙着提升实力和镇守青铜门,一直没腾出手来摸清楚“它”的底。 不幸的是,这支探索队混进了以上所有阵营。 这一趟能活几个人,还真不好说。 越盘算越睡不着的容钰把能说的事情掰碎了讲给解雨臣听,提醒他该注意哪些人,该加倍警惕哪些人,以及哪些人可信。 解雨臣带来的十个伙计是没问题的,吴邪和霍秀秀也是没问题的。 黑瞎子背后的鬼东西有点难搞,但三天内就能解决,麻烦的是他的眼睛,以容钰现在的实力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 ——又一个被侵蚀力量和长生欲望祸害的倒霉蛋。 “那他呢?”解雨臣枕着容钰的大腿,依恋地蹭了蹭昳丽青年的手心。 “清醒状态下的小官是绝对可信的。”容钰摸了摸自家小花儿柔顺的黑发,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了点点悲哀,“如果有一天,你遇见连名字都忘却的张起灵,千万不要靠近他。” “虽然相信小官,但我赌不起那个微小的可能。” “如果有一天我也遗忘了自身姓名,雨臣,请把‘我’当成陌生人和敌人,然后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拥有系统的帮助,容钰是不可能忘记自己是容钰的,除非他不再是他。 解雨臣心脏骤然紧缩,细细密密的痛蔓延开来。 一直以来,他的贵人背负的就是那么沉重的责任吗? “我和小官都是身如浮萍之人,我们注定聚少离多,我甚至无法给予你一份完整的爱。” “雨臣,待此行结束,我们就断绝情侣关系,可以吗?” “无法成为伴侣,但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当兄弟,说起来我可比雨臣你大三十多岁呢。”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杯水车薪,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希望它能够帮到你。” 借着朦胧夜色,容钰絮絮叨叨了很多。 解雨臣对容钰的关心向来受用,但这次,他却越听越心痛,星光落在眸底,闪烁着破碎的水色。 容钰的收藏足以令世间任何人疯狂追逐,他精心准备的分手礼物自然不是什么垃圾货色,其中不乏延年益寿、包治百病、活死人rou白骨的丹药。 但对于痴恋容钰的解雨臣而言,这些话就过分冷酷无情了。 他要的从来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他要的是容钰。 他求的是容钰的爱。 …… “阿钰,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犹如溺水之人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浮木,解雨臣向他的贵人祈求道。